秦天那句话落下,大厅里安静了几秒。胖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其他人也没再说话,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就在这时,一个年长的男人从沙发那边站起来。他是苏梦瑶的三叔,头发花白,穿着深色西装,手里端着一杯茶。他走到中间,目光落在秦天身上。
“秦先生,你说要办海边婚礼,听起来挺浪漫。”他语气平和,但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可军人常年在外,能顾家吗?梦瑶这么柔弱的女孩,将来一个人带孩子怎么办?”
旁边几个女眷立刻点头。有人小声说:“是啊,聚少离多,感情怎么维系?”另一个接道:“女孩子最怕等,一等就是十年八年。”
苏梦瑶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她看着秦天,心跳加快。
秦天没有马上回答。他先转头看了苏梦瑶一眼。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然后他才面对三叔,声音不高也不低。
“您说得对,军人确实聚少离多。”
这话一出,不少人脸上露出得意。以为他认输了。
可秦天接着说:“但正因为知道陪伴不容易,所以每一次回来都格外珍惜。我父母也是异地多年。父亲在边防站守了十二年,我3岁才回来,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我。他以前从来都不说,我都以为他就是农民,他们教会我一件事——责任不是天天在家,而是不管人在哪,心都在家。”
大厅里安静了些。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至于孩子……如果有幸为人父,我会教他勇敢、正直、懂得牺牲的意义。这些品质,比豪宅名车更重要。”
说完这句话,他没再看谁,只是轻轻握了握苏梦瑶的手。
角落里一位老太太低声说:“这孩子说话有分寸。”
气氛变了点。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而是开始认真听他说什么。
这时,姑父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带着笑,眼神却不轻松。
“听说你在部队身居要职?具体管什么?”他问,“我们几个做实业的,或许可以合作,资源共享嘛。”
旁边有人轻笑了一声。
这是个陷阱。答得太细,可能泄密;不答,又显得心虚。
秦天笑了笑,摇头:“我的工作不允许谈细节,这点请您理解。”
姑父一愣,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
但秦天马上接了一句:“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每天做的事,是保护像您这样的企业家能安心做生意,让孩子们能在教室里读书,不必担心战火蔓延。我不追求个人财富积累,因为我服务的,是一个更大的系统。”
这话落地,现场静了一瞬。
有人低声嘀咕:“边境那些事,确实是他们在扛。”
秦天看向苏梦瑶,声音柔和下来:“梦瑶不需要我有多少资产,她需要的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而我所能给的,是一生的忠诚、清醒的头脑,和绝不退缩的肩膀。”
苏梦瑶眼眶有点发热。她咬住嘴唇,嘴角却往上扬。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表兄端着红酒走过来,脚步有点急。突然手一抖,杯子倒了,红酒洒在秦天的裤脚上。
“哎呀对不起!”他连忙道歉,“这可是意大利手工皮鞋,清洗很麻烦吧?”
全场目光集中过去。有人等着看秦天发火,有人等着看他尴尬。
秦天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慢擦着裤脚上的酒渍。动作很稳,一点不慌。
“没关系,”他说,“战场上泥水都沾过,这点酒不算什么。”
他抬头,反而提醒对方:“你袖口也沾到了,小心弄脏西装。”
那人一愣,低头看自己袖子,脸红了。
围观的人中有两个长辈 exchanged 眼神,微微点头。
那个一开始质疑的胖男人还不甘心。他举杯走过来,笑着拍了下手。
“秦先生真是能说会道,佩服佩服。”他语气夸张,“不过话说回来,婚姻不是演讲比赛,光靠嘴皮子可撑不起一个家。”
这话一出,气氛又紧了。
苏梦瑶紧张地看着秦天。
秦天站起身,整了整衣袖,直视对方:“您说得没错。所以我从不多说,只是去做。”
他停了一秒,声音沉下来:“三年前西南洪灾,我在一线带队救援七天六夜;去年反恐行动,我在境外潜伏四十天没合眼。我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我是来陪我爱的人,接受她的世界的检验。”
他转向所有人,语气不变,却带着力量:“各位的顾虑我都听到了。我不求今天就能获得认可,只希望有一天,你们能看到她在我身边,是幸福的,就够了。”
大厅彻底安静。
连最敌视的人都没再开口。
秦天说完,转身牵起苏梦瑶的手。两人并肩站着,位置没变,可气场已经不同了。之前是被围攻的对象,现在是站在中心的人。
几位长辈低声交谈起来。有人说:“这人不张扬,但有底子。”另一个说:“刚才那番话,不是谁都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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