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域,又过去了两日。
浊流孢子的扩散仍在继续。
城市的功能几近瘫痪,
恐慌和绝望如同孢子本身,在每一个角落滋生。
铠甲勇士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爆炎龙皇和战神刑天的力量虽然强大,
但巨大的消耗让他们无法频繁动用。更多的战斗,只能依靠常态铠甲和队员间的配合。
他们太疲惫了。
飞影铠甲的肩甲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金刚铠甲的胸甲能量核心忽明忽暗。
地虎铠甲甚至在一次战斗中被迫解体,靠着雪獒的掩护才勉强撤离。
流民基地也成了临时避难所。
豪刃带着血刃佣兵团成员,
配合着本就所剩无几的官方部队,在外围构筑起一道道防线,抵御着源源不断的浊流兽。
伤员不断被抬进来,医疗物资飞速消耗。
小鹿和小熊也早就换上防护服,在营地里帮忙包扎伤口,分发食物。
没有人抱怨,但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
...
市中心,中央广场。
那座不久前才被重建的帝皇侠英雄雕像,此刻已被拦腰斩断。
刑天铠甲半跪在废墟之中,手中的火刑剑断成两截。战神之铠光芒黯淡,多处出现狰狞的爪痕与裂纹。
炎龙铠甲倚靠着破损的机械烈焰长剑,身上多出伤痕,奄奄一息。
在他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五号抱着断裂的妖刀【月胧】,浑身是血,已然昏迷。
广场中央,站着一道身影。
那人身穿古朴的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绘有金色眼眸图腾的诡异面具。
“真是狼狈啊,”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笑意,
“炎龙、刑天。”
炎龙缓缓抬头,紫色的目镜盯着对方。
“又是里龙夏的人?”
“不不不,”黑袍人摊了摊手,
“我们是暗影界。和光影铠甲,可是老朋友了。”
他话音未落。
“轰隆——!!!!!”
大地剧烈震颤。
远方的海平面,一道遮天蔽日的巨浪,正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朝着城市席卷而来。
那不是普通的海啸。
浪涛是浑浊的、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浊流”。
而在巨浪的顶端,一个庞大到超乎想象的轮廓,缓缓浮现。
那是一头巨兽。
它的身躯如同山脉,布满了幽蓝色的孢子光斑。
无数条比摩天大楼还要粗壮的触手在空中狂舞,
每一次挥动,都卷起滔天巨浪。
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巨大、深邃的、不断旋转的漩涡,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浊流兽皇,利维坦。
它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
音波扩散,所过之处,建筑的玻璃尽数碎裂,幸存者的耳膜瞬间刺痛。
城市在它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现在遵从圣令,”
黑袍人的声音在狂风中响起,带着一种咏叹般的狂热,
“审判、清洗的时刻来临了!”
“大洪水!将至。”
刑天挣扎着站起,断裂的火刑剑被他重新握紧。
他抬头,看着那正在吞噬天际的巨浪,看着那如同末日君主般的兽皇,铠甲下的呼吸沉重。
完了...吗?
这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而炎龙则步履蹒跚,利用破损的长剑拄拐往前,
“不能..不能退!”
“我们...我们的身后是人们...”
...
“唰!唰!唰!”
数道不同颜色的流光从城市各处冲天而起,顶着音波的冲击,落在炎龙与刑天身侧。
银蓝色的风鹰铠甲,风鹰剑斜指地面。
漆黑的黑犀铠甲,流星枪紧握。
银白的雪獒铠甲,震雷斧扛在肩上。
土黄的地虎铠甲,裂地刀横于身前。
银黄的金刚铠甲,爆雷钻指天。
银蓝的飞影铠甲,疾影刀刀尖斜指地面。
六副铠甲,伤痕累累,光芒黯淡,却依旧站得笔直。
他们从各自的战场脱身,赶到了这里。
“队长!”
“焱南!”
飞影和风鹰同时出声,看着两人的惨状,语气急切。
“没事。”刑天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
他看着那毁天灭地的浊流巨浪,看着那如同神明般的兽皇,缓缓摇头。
“守不住了。”
这不是丧气话,是事实。
他们已经到了极限。
刑天缓声道:
“接下来,听我指挥,我们八人,构建防线。”
他将断裂的火刑剑插在身前的废墟里,像一面残破的旗帜。
“死守。”
“等他回来。”
黑袍人看着这群伤痕累累的铠甲,发出轻蔑的笑声。
“等谁?等那个抛弃了你们的魔王吗?”
“真是可悲的希望。”
没有人回答他。
八副铠甲,八道身影,在末日的巨浪前,站成了一排。
然而,他们并非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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