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将手机充上电,屏幕亮起的瞬间,铺天盖地的提示音接连响起,像是积压了许久的讯息在此刻骤然爆发。未接来电的列表里,医院的号码占据了大半,紧随其后的便是苏小蝶的名字,红色的未接标记密密麻麻,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急促。他指尖划过屏幕,先点开了医院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通就在半小时前,显然孙老他们还在等着消息。
充电器还插在墙上,陆辰握着微微发烫的手机走到窗边,澜沧市的夜景透过玻璃映进来,霓虹灯在楼宇间流淌,一如他离开时那般繁华。只是此刻他眼中映着的,却是医院里那些等待救治的病患面容。按下回拨键,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孙老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陆辰?你可算回电话了!”
“孙老,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刚回澜沧市。”陆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却依旧沉稳,“那边情况怎么样?”
孙老在那头松了口气,语气却凝重起来:“你走的这几天,来了几个棘手的病人。有个孩子先天经脉闭塞,血气淤积在脏腑里,已经开始出现脏器衰竭的迹象;还有个武者修炼真气时走火入魔,经脉寸断,三老合力稳住了他的气息,却没法修复损伤……都是你擅长的领域,我们实在没把握。”
陆辰眉头微蹙,经脉闭塞和走火入魔都是修行界的疑难杂症,寻常医者根本无从下手。他沉吟片刻:“我明早一早就过去,你们先照看着,别让病情恶化。”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孙老连忙应下,又叮嘱道,“你也别太累,刚回来先歇歇,医院这边我们盯着。”
挂了电话,陆辰看着屏幕上苏小蝶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挑了挑眉,苏小蝶性子跳脱,却很少会无缘无故关机。不过转念一想,以她元婴期的修为,寻常宵小根本近不了身,或许是手机没电,又或是在闭关修炼,倒也不必太过担心。陆辰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看向王强和苏紫薇的房门,两道房门都关着,想来是这几日连番恶战,两人都已疲惫不堪。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房间,简单洗漱后便盘膝坐在床上。运转灵力梳理着体内的气息,白日里施展吞噬功法时吸纳的魂力还有些残留,他凝神静气,将那些驳杂的魂力一点点炼化,转化为自身所用。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勾勒出一道安静的剪影,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陆辰才缓缓收功,眼底的疲惫已消散无踪。
清晨的医院总是弥漫着消毒水和药草混合的气息,陆辰刚走进特护病区,就见孙老和几位老医者在走廊里等候。看到他来,孙老立刻迎上来:“跟我来,那几个病人都在重症监护室。”
第一个病房里躺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陆辰走到床边,指尖搭上孩子的腕脉,一股精纯的灵力缓缓探入。
“怎么样?”孙老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陆辰闭着眼,感受着那股淤积在孩子脏腑间的血气,如同堵塞的河流,不断冲击着脆弱的脏器。“先天经脉畸形,血气无法正常循环,日积月累才成了这样。”他收回手,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枚莹白的玉针,“需要用灵针疏通灵脉,再辅以丹药引导血气归位。”
说着,他指尖捏诀,玉针悬浮在半空,随着灵力牵引精准地刺入孩子身上的几处穴位。玉针入体的瞬间,孩子的眉头轻轻动了一下,原本惨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陆辰又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淡绿色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进孩子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玉针开辟的路径缓缓流淌。
“接下来几个时辰别打扰他,灵气归位后就没事了。”陆辰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对守在一旁的护士叮嘱道。
走出病房,孙老连忙跟上:“下一个是那个走火入魔的古武者,在三号病房。”
三号病房里的病人情况显然更糟,一个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全身被束缚带固定着,即使在昏迷中,四肢仍在不停地抽搐,皮肤下隐隐有黑气游走。陆辰刚靠近,就感受到一股狂暴的真元冲击,显然是修炼时强行冲击境界,导致真力失控反噬。
“他经脉断了七处,丹田也有裂痕,寻常方法根本接不上。”一位老医者叹道,“我们用了三枚凝神丹才稳住他的心神,再拖下去,恐怕连神智都保不住了。”
陆辰沉吟片刻,从布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株紫金色的草药,叶片上还滚动着露珠般的灵气。“这是紫心草,能活死人肉白骨,配合我的灵力应该能修复经脉。”他说着,指尖灵力涌动,紫心草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男子体内。
紧接着,他双手结印,一道道柔和的绿光从掌心涌出,包裹住男子全身。绿光中,男子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皮肤下的黑气也开始消散。陆辰一边引导紫心草的药力修复经脉,一边用自身灵力温养破碎的丹田,额头上很快布满了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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