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城南老小区,跟死了一样静。路灯昏黄得像快熄灭的蜡烛,把树影拉得老长,跟鬼影似的晃悠。柱子打车赶到时,风一吹,楼道里的声控灯“滋啦”闪了两下,灭了,一股子阴冷的寒气顺着裤腿往上钻,不是天冷,是那种带着怨念的、渗骨头缝的凉。
报警的女人叫林薇薇,住三号楼四单元502。柱子刚踩上五楼的台阶,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撞胸口——这户门里飘出来的阴气,浓得跟化不开的墨似的。
“林薇薇?俺是柱子,开门!”
他敲了敲门,里面鸦雀无声,连个呼吸声都没有。猫眼后头黑沉沉的,跟有双眼睛在里头盯着似的。柱子皱紧眉,伸手拧门把手,锁得死死的。正琢磨着要不要一脚踹开,手机震了——是山猫:“五分钟到,现场什么情况?”
“门锁死,里头没动静,阴气重得邪乎。”柱子回了消息,退后两步打量防盗门。这老破门,踹开不难,但动静太大,邻居要是被吵醒,准得围过来看热闹,麻烦。
他眼珠一转,指尖凝了丝黑气,跟游丝似的顺着门缝钻进去。这是他最近练出来的小本事,用那点饕餮黑气糊弄糊弄普通锁芯,跟万能钥匙似的。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柱子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甜腻的廉价蛋糕味扑面而来,呛得他鼻子发痒。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漏进来的点月光,勉强能看见家具的轮廓。他没开灯,直接开了灵视——这一看,差点让他头皮炸开!
满屋子!从墙壁到天花板,再到沙发茶几,全裹着一层薄薄的灰白色怨气!跟雾似的,黏糊糊的,瞅着就恶心。而客厅正中间的地板上,赫然用暗红的、已经干透的玩意儿,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生日蛋糕!上面还画着几根火柴似的蜡烛,看着瘆人得慌!
蛋糕图案旁边,散落着几片碎彩纸,像是生日派对用的,被撕得稀巴烂,踩在脚下“咯吱”响。
“林薇薇?”柱子压低嗓子喊了一声,没人应。他猫着腰,避开地上的诡异图案,往卧室摸去。卧室门虚掩着,里头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推开门,月光正好照在地上——一个穿睡衣的女人蜷在床边,披头散发,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正是林薇薇,看样子是吓晕过去了。柱子探了探她的鼻息,还行,就是虚得很。他把人扶到床上躺好,盖了层薄被,转身又回了客厅。
蹲在那生日蛋糕图案前,柱子仔细瞅着。这暗红的玩意儿看着像血,但能量感应不对,里头掺着的是那种熟悉的、被加工过的污秽执念,就是比食欲凝膏那股子邪劲弱多了,透着一股子小孩似的、扭曲的执拗。
“生日……小姨……唱歌……”柱子嘴里嘀咕着,把线索串起来。电话里那玩意儿叫林薇薇小姨,还唱生日快乐歌,这绝对是个夭折的孩子,或者……没出世的?
可一般婴灵闹鬼,不是哭就是嚎,要么直接害人,哪有这么邪门的,又是画蛋糕又是唱生日歌的?
柱子起身在屋里翻找。这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看着就是单身女人住的。另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书桌上摆着个相框,里头是林薇薇跟个年长几岁的女人搂着肩膀笑,背景是游乐园的过山车。
“这是她姐?”柱子拿起相框,瞅着照片里的女人,眉眼跟林薇薇有几分像。
他随手拉开书桌抽屉,里头塞着几本泛黄的日记本,还有一沓手工贺卡,最底下压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打开铁盒,里头几颗水果糖都化得黏糊糊的,还有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铅笔字,一看就是小孩写的:
“给小姨:生日快乐!等我长大了,给你买大蛋糕!——爱你的小苹果”
落款没写日期。
小姨?小苹果?
柱子心里咯噔一下。林薇薇是小姨,那这小苹果,就是她姐姐的孩子?可照片里没见着小孩啊。而且,要是真有这么个孩子,怎么会只留下一张纸条?
正琢磨着,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柱子瞬间绷紧身子,回头一看,是山猫,一身黑,跟影子似的闪进来,手里拎着个巴掌大的检测仪。
“啥情况?”山猫扫了眼客厅地上的图案,眉头皱成了川字。
柱子把发现的纸条递过去,低声说了自己的猜测。山猫看完纸条,走到图案旁蹲下,检测仪往地上一凑,屏幕上的数字立马跳得飞快。
“是执念投射,不是活鬼。”山猫言简意赅,“这地方肯定发生过啥揪心的事,留下的情绪太浓,被人用邪术放大固化了,跟个定时播放的录像似的。不过一般这种也就出个影像发个声,能敲门能说话的,绝对是被人动了手脚。”
又是被人搞了鬼!柱子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跟红衣女鬼、食欲凝膏一个路子!
“查这房子的底,还有林薇薇她姐的信息。”柱子沉声道。
“早查了。”山猫摆弄着腕上的微型电脑,“这房子林薇薇租了三年。前房东的记录不全,但查到这楼五年前死过人——就是她姐,林雅,从楼顶跳下来的,警方定的是自杀,原因是抑郁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