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办事效率极高。一杯茶的功夫,他就已经和鼎盛集团的张总通了电话,约好一小时后在工地门口碰头。
“林先生,您看需要准备些什么家伙事不?罗盘、桃木剑、黑狗血、糯米什么的?”王胖子搓着手,一脸兴奋地问我,小眼睛里闪烁着对“大显身手”的期待,仿佛要去捉鬼的是他本人。
我哑然失笑:“王掌柜,我们不是去拍电影。寻常物件即可,主要是去看个究竟。”
云青禾安静地品着茶,闻言淡淡开口:“胖子,你只管带路和接洽,一切听林先生安排,勿要多言,更不可擅自行动。”
“明白,明白!大小姐放心,我胖子有分寸!”王胖子连忙点头哈腰。
我看向云青禾:“云姑娘不一同前往?”
她轻轻放下茶杯,眸光清冷:“我需将八岐寮现身之事尽快告知家中长辈。此等小事,林先生出手定然手到擒来。若有棘手之处,可随时联系胖子或我。” 她递过来一张素雅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她称此事为“小事”,既是信任,也是一种不着痕迹的考量。我接过名片,收入怀中:“既然如此,林某便去见识见识。”
半小时后,我坐着王胖子那辆半新不旧的SUV,来到了位于城东新区的鼎盛集团开发工地。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身材微胖、面色焦黄的中年男人在门口焦急地张望,他印堂处一团晦暗之气盘旋不去,正是运势低迷、心神不宁的征兆。旁边还跟着几个项目经理模样的人,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位就是张海山张总。”王胖子低声道,随即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下车招呼:“张总!久等了久等了!”
张海山看到王胖子,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迎上来:“王掌柜,您可算来了!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不确定。我太年轻了,穿着也普通,跟他想象中的“大师”形象相去甚远。
王胖子何等精明,立刻挺了挺肚子,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推崇:“张总,给您隆重介绍!这位是林九璃,林先生!可是真正有大本事的高人!我们大小姐特意请来的贵客!您工地上那点事儿,林先生出马,保管药到病除!”
张海山将信将疑,但碍于王胖子(或者说他背后的云家)的面子,还是客气地跟我握手:“林先生,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这次就麻烦您了!”
“张总客气,我先看看情况。”我与他简单一握,便感觉到他手心冰凉潮湿,气机虚浮。目光扫过整个工地大门,一股杂乱、沉闷、甚至带着一丝腥躁的气场扑面而来。
“张总,方便的话,带我们进去看看,特别是出问题的地方。”我直接说道。
“方便,方便!这边请!”张海山连忙引路。
工地很大,几栋主体建筑才起了框架,塔吊林立,但现场却显得颇为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工人在无精打采地干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在我的“洞玄灵眼”下,整个工地的地气流转异常滞涩,尤其是在东南方位,一股浓烈的土黄色煞气如同淤泥般淤积不散,其中还夹杂着几缕不祥的黑红色血煞。
“问题主要出在那边,准备建商业中心的地基坑附近。”张海山指着东南方向,心有余悸地说,“最开始是设备老是莫名其妙故障,后来有工人晚上守夜时听到怪声,说看到黑影,再后来……就有三个工人先后晕倒在那个基坑旁边,送到医院也查不出原因,现在还在休养,人都瘦脱相了。请过两拨人来看,又是烧纸又是做法事,钱花了不少,屁用没有!”
我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运转灵眼,仔细勘察。随着我们靠近那个巨大的地基坑,那股土黄色煞气愈发浓郁,甚至隐隐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胸口发闷。王胖子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擦汗,张海山和那几个项目经理的脸色也更白了。
我走到基坑边缘,向下望去。基坑挖得很深,底部已经做了初步的硬化处理。但在我眼中,基坑的中心位置,地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摁住,不仅无法正常生发,反而在不断逸散出衰败、病弱的气息。
“锁龙桩……”我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这种阴损手段!
“林先生,您说什么?”张海山没听清,紧张地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沿着基坑边缘缓缓走动,目光如电,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突然,我在基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发现了一处极不显眼的“气机节点”。这些节点的地气被强行扭曲,与中心那股被禁锢的气息遥相呼应,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封锁网络。
“张总,让人拿四把铁锹过来。”我停下脚步,沉声道。
“啊?好,好!”张海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吩咐手下人去办。
铁锹很快拿来。我指定了四个点位,正是我方才发现气机节点的地方:“挖!往下挖三尺左右,小心点,碰到硬物就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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