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声启动备份校验程序,屏幕上开始滚动校验码——那是用 CRC32算法生成的一串数字,像给每批数据盖上火漆印。
磁带机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这声音本该持续到午夜。
但十七分钟后,整栋楼突然坠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那台 HP磁带机的警报声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尖锐得刺破耳膜。
我摸着黑摸到机房门口,听见 Jackson在黑暗里吼:“UPS只能撑十五分钟!”
当备用发电机的轰鸣从楼层保安的对讲机中传来时,应急灯重新稳定发光。
我扑到磁带库前——上周三那盘贴着黄色标签的 DDS-2磁带,本该在最上层的插槽里,现在只剩一个空荡荡的黑影。
“谁动过服务器?”
我的声音撞在金属机柜上弹回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Berry手里的咖啡杯在光线下晃出涟漪。
老谭刚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攥着半截被踩扁的网线。
所有人的影子都被应急灯拉得老长,只有 Frank的办公室门紧闭着,门缝里漏出的光在地板上割出细窄的线条。
“刘军,Jackson叫你去修邮件系统!”Berry的声音突然横过来。
我跑过走廊时,听见 Frank在门后压低声音说:“...磁带已经处理了...软盘...”
我在邮件服务器前奋战到八点,满头大汗地回到隔壁机房。
只见老谭蹲在地上,手里举着个拆开的磁带盒,黑色的磁粉像烟灰一样从他指缝漏下来。
“这是……蓝色盒?”我嗓子发干。
他没抬头,指着内部:“看边缘。”
我凑过去。
磁带表面布满螺旋状划痕,像被砂纸磨过。
“磁头刮的?”
“不止。”
Wingo的手指悬在磁带机的磁头上,指尖沾着银灰色的划痕:“有人把磁头调到最大张力,不光格式化,还故意让磁头刮过带基。”
“能恢复吗?”
老谭摇头:“塑料卷轴都变形了。有人故意往里面塞了金属片。”
我突然想起昨天整理日志时看到的异常 IP——来自一个未登记的拨号账号,在凌晨两点登录过备份服务器。
转身冲回座位时,抽屉里的铁盒还在,但标着“9.13应急备份”的软盘已经不见踪影。
服务器集群的嗡鸣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其中。
那声音和那台老硬盘的“咔哒”声渐渐重合,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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