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隙带的边缘,是寂静的极点。
青鸾斗罗带着十二名“冰眼”精锐,悬浮在巨大裂缝的边缘。向下望去,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着,散发着比风暴带更刺骨的寒意——那是一种被岁月和某种庞大存在浸透过的、深入灵魂的冰冷。
他们身后,破损但依旧巍峨的方舟悬浮在三百米外,正缓缓释放出数十个工程魂导器,如同金属蜂群般开始修补船体、布置环绕式警戒炮塔和能量探测阵列。淡蓝色的护盾重新生成,虽然比全盛时期稀薄许多,却将方舟笼罩在一片相对安全的光晕中。
“深渊探测单元启动。”
一名队员将 suitcase 大小的魂导装置安置在冰面上。装置展开八条机械足牢牢固定,顶部的晶体射出扇形扫描光束,深入下方黑暗。光幕在青鸾斗罗战甲臂甲上投射出不断刷新的数据:
【深度预估:1700米以上,存在能量干扰,读数不稳定。】
【冰层结构:异常致密,含有大量未知金属微粒及魂力结晶残留。】
【生命信号:无。但检测到周期性能量脉冲,频率与先前接收的“心跳”信号吻合,源头位于冰隙深处偏东方向。】
【警告:检测到多处以古老魂导符文构成的封印节点,其中37%已失效,52%严重衰减,11%维持基础功能。封印整体完整度评估:31.2%,并持续下降。】
青鸾斗罗眼神凝重。超过三分之二的封印已经失效或濒临崩溃,难怪那“心跳”越来越清晰。
“长老,遗迹营地有发现。”另一名队员在通讯频道中报告。
青鸾转身,飞向那处位于冰崖凹陷处的人工痕迹。近看更显破败:几顶早已冻成冰坨的帐篷残骸,几台锈蚀严重、铭文模糊的勘探魂导器,几个印着初代武魂殿徽记(更古朴的六翼天使环绕权杖图案)的金属箱半埋在冰里。
他蹲下身,拂开一个箱子表面的冰霜。箱体有被暴力撬开的痕迹,但里面的东西似乎并未被取走太多——几本用特殊魂兽皮鞣制的笔记本已冻得发脆,几块暗淡的魂力水晶,还有一些简陋的测绘工具。
青鸾小心翼翼地用魂力包裹住最上面那本笔记本,轻轻翻开。墨迹早已褪色,但在魂力激发下,残留的精神印记仍能模糊显现字迹。
【……第三十七日,我们终于抵达这片被神遗忘的沟壑。风暴比记载中更狂暴,队内已有三人被蚀魂冰雾永久侵蚀,魂力溃散而亡。但大供奉坚持要继续……他说,听到了呼唤。】
【……冰隙下的“东西”是活的。不是魂兽,不是已知的任何存在。我们的探测魂导器在靠近它三百米时全部失灵。拉尔夫试图用精神探查,回来后就疯了,不停地说“眼睛,无数只眼睛在冰里看着我们”……】
【……大供奉独自下去了。带着那件传承之物。他说要尝试“沟通”。我们在此等候了七日,冰隙中不时传来雷鸣与嘶吼,整个冰原都在震动。第八日清晨,大供奉归来,面色苍白如纸,但手中多了一块冰——冰里封着一片漆黑的、仿佛能将光都吸进去的羽毛。】
【……封印必须加固。那东西在试图挣脱。但我们现有的手段太弱了……大供奉以自身精血和那块黑色羽毛为引,结合六翼天使神力,在冰隙入口布下了七重神圣锁链。他说,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多维持百年……】
【……我们撤离了。大供奉命令,此处列为武魂殿最高禁忌,非教皇与大供奉联名授权,任何人不得再入。但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注视”一直跟着我们,直到离开冰原……它在等待。】
笔记到此中断,最后一页上,有一个用血画出的、简陋而扭曲的符号——像是一只闭合的眼睛,眼眶周围却延伸出无数触须般的线条。
青鸾合上笔记本,心中波澜起伏。千道流当年不仅来过,还深入冰隙接触过那所谓“神骸”,甚至带走了它的一部分(那片黑羽),并留下了封印。这解释了为什么武魂殿对此地情报如此匮乏又如此忌惮。
“长老,探测单元发现一条相对平缓的下降路径,冰壁上有疑似人工开凿的阶梯和固定桩痕迹,很可能是老供奉当年留下的。”队员报告道,“但路径中途有三处封印节点完全碎裂,有强烈的能量外泄和……生物活动痕迹。”
生物活动?在这连微生物都该冻结的深渊里?
“准备下降。”青鸾起身,青色的魂力如火焰般在周身流转,九道魂环在脚下徐徐展开,强悍的超级斗罗威压弥散开来,暂时驱散了周围弥漫的压抑感。“保持三角阵型,探测单元在前,神圣信标每下降一百米部署一枚。任何异常,立即预警。”
“是!”
十二名队员无声移动,组成严谨的战斗队形。他们背后的推进器喷出幽蓝光焰,护盾发生器全功率运转,手中的魂导步枪切换至“神圣爆裂”模式,枪口凝聚着克制污秽的乳白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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