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的首尔彻底入冬，清晨的寒风卷着碎雪打在SM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却吹不散制作部走廊里的紧张氛围。早上八点五十分，金砚站在“核心制作人会议”的会议室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上RV全员手工的草莓挂坠——背包里装着昨晚熬夜整理的37页资料，从RV新专辑主打歌的曲风分析到每个成员的声线适配表，连伽倻琴采样的频率参数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别紧张，秀满老师特意交代让你坐前排。”俞永镇拍了拍他的肩膀，西装袖口的纽扣闪着银亮的光，“昨天少时的泰妍还跟我打电话，说你煮部队锅时比编曲子还稳。”金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瞬间被会议室的阵仗镇住：主位坐着李秀满，手里翻着本烫金封面的企划书，老花镜架在鼻尖；两侧坐着十多位SM资深制作人，其中不乏给少时、东方神起打造过爆款曲的“金牌推手”；墙角的投影幕布上，正播放着RV新专辑主打歌《Ice Cream Cake》的编曲工程图。
“这是金砚，负责《Be Natural》的编曲总监，今天来旁听学习。”俞永镇把金砚引到前排空位，椅背上早已摆好了印有他名字的铭牌，桌上放着杯温好的蜂蜜水——是泰妍早上特意交代助理准备的，怕他紧张到嗓子发紧。金砚刚坐下，就感受到几道审视的目光：左边的金珉锡制作人挑眉打量他，这位曾放言“未成年做不出顶级编曲”；右边的朴智妍制作人则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资料，嘴角勾起抹轻视的笑：“实习生还带这么多资料，能看懂工程图吗？”
“人齐了，开始过《Ice Cream Cake》的编曲。”李秀满放下企划书，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这首是RV转型关键曲，要走‘甜酷梦幻风’，但昨天试录后发现问题不小，制作部先说说看法。”金珉锡率先开口，点开投影上的音轨：“我们用了电子碎拍+梦幻合成器的组合，符合‘甜酷’定位，但副歌低频过载，现场彩排时音箱都出现了杂音。”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我试了五种混音方案都没解决，应该是设备极限问题，建议换简化版编曲。”
朴智妍立刻附和：“我同意，低频问题没法根治，简化编曲虽然可惜，但总比现场出事故强。”其他制作人也纷纷点头，会议室里很快达成“简化编曲”的共识。金砚盯着投影上的频谱图，指尖在膝盖上飞快计算——低频峰值集中在60-80Hz，刚好是音箱的共振频率，这根本不是设备问题，是编曲时低频叠加过度导致的，就像给草莓蛋糕堆了三层巧克力，甜腻到发齁。
“我觉得不是设备问题。”金砚突然开口，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穿着草莓领针白衬衫的少年身上。金珉锡皱起眉头：“小朋友，你懂什么是低频共振吗？我做了二十年编曲，这种问题见多了。”朴智妍也嗤笑一声：“实习生别乱说话，这里不是练习室，说错话要负责任的。”
“金珉锡老师，您看频谱图的60-80Hz区间。”金砚站起身走到投影前，指尖点在屏幕上的红色峰值处，“您在贝斯轨叠了三层低频，又加了电子鼓的底鼓，两种低频频率重叠，才导致共振。”他打开自己的资料，翻到低频适配表，“RV的声线偏细，低频超过30%就会压人声，您这版低频占比52%，不仅共振，还把Wendy的高音都盖没了。”
金珉锡脸色一变，立刻调出频谱图核对，果然如金砚所说。朴智妍却依旧不服：“就算是低频叠加问题，怎么解决？总不能删了贝斯或底鼓吧？那‘酷’的感觉就没了。”金砚没有反驳，直接走到主控台，接过俞永镇递来的鼠标：“不用删，用‘低频分层’+‘伽倻琴采样’就能解决。”他飞快操作起来，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舞。
金砚先把贝斯轨的低频削减30%，然后在60Hz处加了个高通滤波器，接着打开隐藏的素材库，插入一段伽倻琴采样：“伽倻琴的高频泛音集中在2000-3000Hz，刚好能中和低频的闷感；我再把底鼓的节奏改成‘重轻交替’，重拍时贝斯弱，轻拍时贝斯强，避免频率重叠。”他边说边调整混音参数，“最后给副歌加一层泰妍式气声和声，像给低频裹了层草莓奶油，柔化共振的同时还能强化‘甜’感。”
改编后的demo播放的瞬间，会议室里彻底静了。原本闷沉的副歌变得清亮通透，伽倻琴的清脆音色缠着电子鼓的节奏，甜酷交织的质感扑面而来；低频共振的杂音消失得无影无踪，Wendy的高音像草莓糖般甜而不腻，穿透性十足。金珉锡推了推眼镜，反复拉回副歌部分听，脸色从凝重变成震惊：“这……这怎么做到的？低频削减30%还能保持‘酷’感？”
“伽倻琴的泛音能填补低频削减后的空缺，加上底鼓的节奏变化，听觉上还是有厚重感。”金砚解释道，“就像草莓冰淇淋，去掉多余的巧克力酱，反而更突出草莓的甜香。”李秀满这时才开口，目光里满是赞许：“金砚说得对，这才是‘甜酷梦幻风’的核心。刚才谁说文盲生做不出顶级编曲？”他看向金珉锡，语气带着警告，“以后制作部的会议，金砚必须参加，《Ice Cream Cake》的编曲优化由他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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