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声音干涩,透露着如临大敌的紧张和戒备。
“温道友,如此精妙的功法,令师究竟是哪一位隐世的元婴大能呢?为何周某人纵横魔道百年之久,也未曾见识过你使用的这种功法呢?”
闻言,温天仁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既然天南大陆并没有什么修炼上古魔功的修士,为什么阿贞和她母亲却对真魔气十分了解的样子呢?
但他马上沉下脸,冷冷地将枪尖朝周云召隔空遥遥一戳,遁行掐诀与魔影一道向前直冲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厉声回答:“一个死人,并不需要温某的回答!”
周云召对着这道气势惊人的紫光,立刻吐出了口中一直含着的一枚骨质短哨!
老者神色冷厉,立刻咬破指尖,从这道伤口处涌出殷红的精血。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精血被灵力牵引而出,喷吐在了这短小一节的骨哨之上。
他方才就是靠这枚骨哨发出音波,也是靠这枚骨哨操纵青阳魔火的!
精血,乃是修士精纯修为所在。
损失这道精血,必然是要损失数十年的修为的。虽然可惜,但是如今也别无他法!
周云召自以为破釜沉舟,却察觉自己灵力凝滞,不禁神色大变。
“怎么会!我明明……”
那枪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来,打断了周云召的喃喃自语,扎入血肉发出了扑哧的声音。
周云召闷哼一声,唇边缓缓流下一道鲜血。
他带着冷厉不甘的情绪抬起头,冷声道:“没想到阿贞小友,才是最深藏不露之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倒是老夫轻敌了。”
那枪本该将来不及施法的周云召捅个对穿,如今二人周身青蓝丝线密密麻麻交缠,如陷天罗地网之中。
而那操纵这灵针法器的女修士气定神闲,闻言还能对着老者微微一笑。
“周前辈,我这个从凡尘中来的散修,都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怎么周前辈身为结丹期的大修士,却对着救命恩人如此态度呢?”
周云召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他知道阿贞所言不假。
虽然那丝线将他桎梏其中,但也控制住了那提枪欲刺的魔修。
因此,那枪尖虽然最终入体,让周云召也不免受创吐血。但是青蓝的灵气所化的丝线,也将枪尖的势头卸去八九分,使得这一枪最终并不致命。
这件事,想必也让这魔修十分困扰。
周云召只见少年拧住眉头,试图再推进几分枪尖无果,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疑惑。
“阿贞,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闻言少女指尖轻抬,勾住丝线一扯。
那金灿灿的枪尖被牵引着从伤口处缓缓取出,依旧寒芒闪闪,一丝血污也无。
“夫君,若不是我借布阵在地面下安插灵针需要些时间,刚刚就想说了。为什么你结完金丹不调息打坐稳固修为,却跑出来大开杀戒呢?”
少年刚要开口,又被阿贞笑着点在唇上,止住了他的话语。
“我知道夫君你担心我,可难道在你眼中,我是毫无自保之力的修士吗?”
温天仁立刻摇头。
“好了夫君,收了你那神通吧……现在,该向周前辈请教,你是如何认出我这素问九针来的了。”
不等周云召否认,阿贞微笑道:“前辈难道真有如此心善,只是因为这五行阵破阵费力,就不用我来威胁我夫君了吗?分明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施法的法器,才故意与我保持距离罢了。”
听她这么说完,周云召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叹服:“不错!只是老夫没想到,以你这样筑基期的修为,居然将这法器用得比龙夜本人还要得心应手!不然老夫也不会这般被你困住了。”
阿贞冲温天仁勾了一勾手。
温天仁不明所以,却顺从地任由阿贞拉到身侧。
他秀丽的脸上煞气未退,如今却收敛爪牙,专注地看向周云召眼中这个平平无奇的纤细少女。
而阿贞一手捏着丝线掐着周云召命门,一边不慌不忙地用自己的指腹摸索过如今遍布在姣丽少年精致五官间的金印。
感觉到她微凉指尖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少年神色一震,便用空着的手将她的指尖更紧地摁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二人如此,真叫一物降一物。
周云召却在一旁大煞风景,冷笑连连。
“你这小辈,嘴上说得好听,却使这般阴计。如今我动弹不得,怎么回答你呢?”
闻言阿贞抽回一部分桎梏,看着温天仁将枪尖抵在周云召的喉咙口,依旧只是微笑:“若是前辈不吝回答,自然是皆大欢喜。”
想他周云召自恃谨慎过人,如今也栽在两个年轻小辈手上!
真是年纪大了,万般不由人了。
“原来你是龙夜的传人!真没想到,他都死了几百年了,如今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传人。这人界,又要不太平咯!”
周云召说完,见那少女眼中一亮,湛然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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