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数根藤蔓自村长家地面破土而出,瞬间将陈老板死死缠住。
“砰——”
东屋那扇厚实的木门应声炸裂,木屑向屋内四散飞溅。
佟书云裹挟着一身寒气,踏过门槛。
她每向前一步,缠绕在陈老板身上的藤蔓就收紧一分,勒得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啊——!”陈老板杀猪般的惨叫划破了屋内的死寂。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角落里冲出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老村长。
他看到被捆成粽子的陈老板,脸色瞬间变了,连忙上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女侠,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佟书云的视线越过他,落在炕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上。舒星的羽绒服被剪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羽绒飞得到处都是。
“误会?”佟书云的声音很轻,却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冷。
村长搓着手,脸上立刻堆起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真的是个关心晚辈的慈祥长者。
“我们是见这位姑娘一个人晕倒在雪地里,天寒地冻的,这才好心把人救了回来,谁知道……”
佟书云真的被气笑了。
她既然能精准地找到这里,就证明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他是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编造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的?
藤蔓猛地一紧,陈老板的惨叫声调都变了。
村长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语重心长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为你着想”的关切:
“姑娘,陈老板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外面城市中的家族势力不可小觑,万不能在这里出事。
他心地纯善,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我们村也绝对不会让他在这里出事。
你和你的同伴至少还要在这里住上十几天吧?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了误会多不好?不如给老朽一个面子,大家和解了吧,如何?”
村长定定得看向佟书云,目光犀利,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佟书云:???
她这是被威胁了?不放了这个狗杂碎,这个村子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佟书云攥紧了手。她不怕硬碰硬,但村长的话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心里,让她不得不考虑最坏的后果。
……
光幕之外,芳容看着画面中迟疑的佟书云,微微皱了皱眉。
刚刚内心因小麻雀的而掀起的波澜,也随之平息。
略有些烦躁的伸手在光幕上滑动一下,画面瞬间切换。
——【间昏暗的屋子里,年迈的老妇人佝偻着腰在灶台前忙碌,满是油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而热乎乎的土炕上,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却四仰八叉地躺着,像三条懒猪,颐指气使地对晚饭提着各种要求。】
芳容面无表情,再次滑动。
——【一个年轻的媳妇,把一口一米多高大水缸,不费吹灰之力的从一个房间挪到另一个房间。
然后又从锅里舀出热水兑好,端进卧室,温顺地蹲下身,给炕上那个抽着旱烟的男人洗脚。
“嘶……想烫死老子吗?”
男人一脚踹翻了木盆,热水溅了女人一身。
女人只是瑟缩了一下,连声道歉,默默收拾残局。】
芳容微微皱眉,又划了一下。
——【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争先恐后得洗衣做饭、砍柴挑水。
“爹爹说了,我才是最能干的,他最疼我了!”姐姐说着,将一双冻得通红的手伸进刺骨的冰水里,捞起衣服用力拧干。
“哼,才不是,爹爹说了,我才是最能干的!”妹妹不服气,放下刚刚从井里拎来、几乎有她半个人高的两桶水,叉着腰,反驳姐姐。
隔着一道墙的室内,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大咧咧得坐在热乎的炕头,吃着难得的果子。】
芳容自嘲得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叹了口气,兴味索然地将画面切回了村长家。
然后,她的动作停住了。
……
“砰——!”
“啊——!”
一道枪声响起,紧接着是陈老板凄厉的惨叫。他的一只手腕,多了一个血洞,正汩汩冒着鲜血。
“砰——”
“啊!”
又是一道枪声响起,陈老板的另一只手腕也多了一个血洞。
屋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回头看去。
只见穿着厚厚羽绒服的方圆,正缓步向前,姿态闲适。
那把黑色的手枪在她食指间灵巧地旋转着,像一个精致的玩具。
“方——”
老村长又惊又怒,刚吼出一个字。
“砰!”
“啊!”
第三声枪响,陈老板的肩膀多了一个血洞。
村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开口想要训斥,“方——”
“砰、砰、砰!”
方圆像是根本没看见他这个人,甚至没多看他一眼,抬手又是三枪。
陈老板的身上又多出三个血洞,可每一枪都完美地避开了所有致命要害。
剧痛和失血让陈老板的惨叫都变得微弱,整个人像块破布一样挂在藤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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