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重莲晃了晃柔嫩的花茎,跟着动了动最外围的几片花瓣。
先是用花瓣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然后又蹭了蹭他因慌乱而泛红的脸颊。
一片一片交替错落的叶子,慢慢舒展到极致,直到全部露出叶片正面鲜亮的嫩绿色——那是她精神尚好的样子。
在这过程中,宫远徵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直到看见花瓣再次轻轻颤动了两下,像是在安抚他别急,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宫远徵还是不敢移开视线,只是低声问:“是不是维持人形,很耗元气?”
清漓这次晃得很用力,花茎都弯成了个小弧度,花瓣还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点头之余,她还在努力向宫远徵表达,“真的很耗力!”
“那你先好好休息。”
宫远徵放柔了声音,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叶片上的脉络。
“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哪里都不去。你要是渴了、闷了,就动一动叶子告诉我,嗯?”
出云重莲花茎慢慢直起来,最外层的两片花瓣轻轻合了合,像是在点头应好。
而后花苞缓缓合拢,清漓坚持不住,进入了沉眠。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柔软的花瓣上,折射出淡淡的蓝色光晕。
叶片上沾着他刚才落下的泪痕的地方,早已被花瓣轻轻抚掉了。
在光线下,露出叶片本身莹润的光泽。
宫远徵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的阴郁散去,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温柔。
他抬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的沿着花苞的轮廓游移,低声说:“这次换我守着你,你可不许再睡那么久了。”
清漓没有回应,花苞呈现微不可察的起伏。
宫远徵见了,只觉心安。
*
角宫
晨露凝在阶前,宫尚角却已在书案前枯坐了一个时辰。
案上摊开的医案墨迹陈旧,是他晨起差金复寻来的。
笔迹俊秀却字字如针,扎得他此刻指节泛白,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凝成了冰。
“哥!”
宫远徵兴冲冲的抱着清漓和花盆踏进门,整个人周身带着明显可见的雀跃。
他昨夜守着清漓,到三更时分,亲眼见到清漓的叶片,颤巍巍舒展开新绿的嫩芽。
他就等着一早来,把清漓醒了这桩喜事告诉哥哥,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脚刚跨过门槛,空气中那股低气压便兜头罩下,让他瞬间收了声。
书案后的人低着头,手背青筋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姿态僵硬。
宫远徵虽看不清哥哥的脸,却能从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戾气里,辨出几分更深沉的东西。
不仅是愤怒。
——是他的心在哭泣。
“哥?”
他的声音里还沾着未褪的雀跃。
宫远徵抱着花盆往前几步,鞋底在寂静的殿内发出轻响。
他试探着走近宫尚角,想要询问原由。
见宫尚角没有反应,依旧静坐着,宫远徵有些小心翼翼。
他举起手上的花盆,让清漓花花升高几分。
“哥,你看!清漓她……”
“你先出去吧!”
宫尚角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冷得能令人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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