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哈哈大笑,声若洪钟,指着缴获的堆积如山的物资和瑟瑟发抖的俘虏,对羌酋们说道:“诸位首领助我破贼,卓感激不尽!这些缴获的战马,共计三千匹,尽数分与诸位!还有这些财帛、女子,也由诸位先挑!”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光一闪,将身旁一杆缴获的叛军旗帜旗杆“咔嚓”一声斩为两段!他举起断杆,环视众羌酋,目光凶狠而真诚:“凡助我董卓破贼者,财帛女子,任取之!我董卓在此折箭为誓,绝不亏待朋友!但若有谁敢阳奉阴违,犹如此杆!”
羌酋们被他这手恩威并施所震慑,又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纷纷抚胸躬身,用生硬的汉语表示效忠:“愿为董将军效死!”
牛辅、张济等人则忙着收编投降的叛军士卒,择其精壮者直接补充入营,短短数日,董卓麾下兵力便膨胀至五万之众,声威大震。
然而,胜利的狂欢之下,是更加黑暗的潜流。李儒悄无声息地来到董卓身边,低声道:“将军,金城西北有数处汉人坞堡,倚仗险要,始终不肯归附,甚至曾协助叛军。若不加以惩戒,恐效仿者众。”
董卓眼中戾气一闪:“文优以为该如何?”
李儒阴冷一笑:“叛军可剿,民心亦可‘慑’。可令新附的羌骑前往,‘以叛制叛’。彼等与汉民本有宿怨,动起手来绝不会留情。屠灭几座坞堡,取其钱粮子女犒军,既可补充军资,又能震慑四方,让这凉州之地,彻底明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
董卓略一沉吟,随即狞笑点头:“就依你!告诉那些羌人,放手去做!所得,皆归他们自己!”
不久,凉州西北便传来了数个汉人坞堡被血洗的噩耗,动手的正是新归附董卓的羌骑。消息传开,凉州各地,无论是叛军控制区还是官军影响下的百姓,无不闻董卓之名而色变。其凶名,如同瘟疫般,迅速笼罩了陇西大地。
董卓的威势,在血与火中,急速膨胀。他就像一匹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在凉州这片广阔的草原上,肆意奔腾,留下满地狼藉与深深的蹄印。而这一切,都被远在冀县帅帐的皇甫嵩,以及混在军中的戏志才,看在眼里,忧在心中。戏志才的密信,再次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洛阳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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