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还想张嘴说什么,可凤夜冥却忽然咬住她的耳朵,一片濡湿的水声叫她慌张不已。
“别……”
“云儿不想孤么?”
“陛下!”
扶云羞得不想说话,抓着他的手臂轻咬一口,“云儿只是累了,想睡了。”
凤夜冥这才轻笑一声,将她抱起来,擦干身子和长发后放在龙榻上。
可他却又穿回衣服,亲亲她的额头就要往书房去,“孤还有国事没处理完,云儿就睡这儿,可好?”
“可云儿一个人睡不着……”攥着凤夜冥的手腕,扶云心事重重地说:“是关于大衍的事吗?”
“嗯。方才答应了云儿留下你皇父,许多事都得再琢磨。”
“非斩不可吗?到时云儿能见见皇父皇兄吗,有些话想和他们说!”想起自己的母亲和身世,扶云焦急得没有察觉到凤夜冥渐冷的眼眸。
凤夜冥的声音严肃极了:“大衍已亡,你是孤的皇后,还有何好谈?”
“可云儿还是想见见!毕竟那么多年了,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自己并非大衍皇室的血脉,却被自幼养在宫中,扶云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明白再提皇父皇兄会惹凤夜冥不快,扶云小声道:“不过是见面看看亲人,道个别罢了!绝不是商量别的!”
“你还想商量别的?”
拽开扶云的手,凤夜冥见她如此心切那些人,又想起扶云之前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自己身边回到大衍,只觉心烦意乱,出口的话语也不再辗转,仿佛冰渣似的决然:“休想逃离孤。”
“云儿不逃!”
脖子被掐的生疼,察觉到他此时暴戾阴狠的模样和前世如出一辙,扶云吓得面色惨白:“云儿只是……只是想问问自己那幼年便离世的母亲……”
父亲是假的,皇兄是假的,可自己总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扶云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个外人却被当个公主一般养了十几年。
前世若非扶云被压上囚车已是必死之局,皇兄看她可怜才说出这话,恐怕重生这一世,也依旧会以大衍公主自居,因国仇家恨与凤夜冥势不两立。依旧被人煽动着想回大衍,想复国,想让他不快。
“闭嘴!”
可不知为何,坦白了自己并无他心,凤夜冥眼中却泛起了杀意。扶云被掐的几乎呕吐,断断续续地说:“今夜那人似是知道云儿母亲是谁,可他不告诉我……若他坦白,云儿了却一桩憾事,便不见皇父皇兄了!”
“顾扶云!”
齿关被捏出咯咯骨声,扶云眼前发黑,快要窒息前被凤夜冥整个儿丢了出去。他喘息几下,又整个人覆上,将扶云紧紧压在身下,冷峻的容颜直盯着她:“孤早就说过,不要再想着大衍,想着你的亲人。你只要想着孤,安心当孤的皇后。”
“想知道母亲的事有什么错?”
若是前世,扶云早已吓得连连点头,可现在她再不努力争取,话语最值得信任的皇父皇兄便真见不着了!
扶云委屈得抽噎道:“云儿只是想知道母亲的事,云儿不似他人从小有父母疼爱,更不似陛下有太后贤妃照料,云儿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哪怕只是她的丁点儿事也好,她怎么哄云儿睡觉也好,只要从皇父皇兄那知道这点儿就够了。难道云儿错了吗?”
凤夜冥不语。
扶云越加难过:“以后云儿在世上便没有亲人了,连这点念想,都不可以知道吗……”
“住嘴!”
眼泪滚落下,凤夜冥却是一拳锤在她侧边床榻,拳风擦得脸颊生疼。力道之大,就连他的指节都泛白。
这一拳是想砸在脸上的吧,扶云心里苦涩地想。
说什么宠她疼她,结果还不是什么都不让她做,什么都蒙着她。
“为什么?云儿真的没有异心……真的不问别的……夜冥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只要相信孤便是了。”
凤夜冥走下榻,不再回头看满脸泪痕的扶云,而是喊来两个侍女,吩咐道:“在这儿看着皇后娘娘就寝,切莫让她乱跑。”
“遵命!”
两人洪声应是,底气十足。扶云一眼便看出是练过功夫的。
待凤夜冥走后,两名侍女便说声得罪了,站在龙榻边给扶云掖被子,连动一下都像如临大敌。
扶云的心都凉透了,一夜前世噩梦,第二日又由这俩侍女送到金丝苑。
“两位姐姐怎来了?”
正在吩咐准备早膳迎接昨夜在圣上寝宫过夜的夏朱见到这两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看向扶云那萎靡不振的小脸时更慌了。
“按圣意将皇后娘娘送回来。”
一直被引着来到床榻,扶云刚躺下还来不及叹息,那条镣铐便被重新合拢在脚踝。
“你们做什么!”
“娘娘息怒,这是圣上的意思。”拿着钥匙的那人说:“圣上还说,娘娘若是想下榻出屋,便派夏朱去圣上那取钥匙。”
扶云愤然地咬牙,挥手让她们滚。
夏朱进来时也吓傻了,还以为是昨夜扶云去玉美人那堵圣上惹得不快,连忙端来药盒问:“娘娘可是哪儿受伤了?快躺下,夏朱给您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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