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值班,收到一个塞着厚厚钞票的红包,封皮上写着“压祟钱”。
同事脸色煞白地告诉我,本地习俗“压祟”是给横死之人镇怨气的。
我颤抖着拆开红包,里面是一叠印着“天地银行”的冥钞。
更恐怖的是,冥钞上用血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第二天,全公司都在传昨晚跳楼自杀的前员工——
正是去年除夕值班时,收到同样红包的人。
除夕夜的写字楼,像一座被抽空了灵魂的钢铁巨兽。平日里蜂拥的人潮早已散去,只剩下惨白的节能灯光,冰冷地涂抹着空旷的工位和冗长的走廊。中央空调停止了轰鸣,死寂中,只有我敲击键盘的嗒嗒声,以及窗外偶尔炸开的、遥远而模糊的烟花闷响。
我叫林晚,项目赶工,倒霉催的被排了除夕值班。对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我心里把项目经理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偌大的开放式办公区,只有我这一盏孤灯亮着,阴影在角落里肆意蔓延,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突然从部门经理的独立办公室方向传来,把我吓了一跳。这层楼应该只剩我一个人才对。我抬头望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听错了?还是风?
我咽了口唾沫,没理会,继续埋头干活。心里却有点发毛,这楼年头不短了,关于它的怪谈从来没少过。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正在回复一封邮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我的工位旁边。
我猛地抬头,是保安老张。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极其不自然的表情,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厚墩墩的红色东西。
“林小姐,值班辛苦咯。”老张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很久没说话一样,“这个……给你。”
他把那个红色的东西放在了我的桌面上。是一个红包。很传统的竖版红包,红纸鲜艳得有些刺眼,封口用金色的印花封着,上面端端正正印着三个烫金楷字:
压祟钱。
“这……张师傅,这是?”我有点懵,公司还有这福利?而且“压祟钱”?听起来怪怪的,不都是“压岁钱”吗?
老张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更僵硬的笑容:“拿着吧,图个吉利。除夕夜值班,都不容易。”
他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转身就走,脚步轻得听不见声音,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我拿起那个红包,入手沉甸甸的,捏起来里面厚厚一沓,绝对是钞票的触感。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被这实实在在的“收获”冲淡了些。看来公司还挺有人情味嘛,知道大过年的让员工值班过意不去,用这种方式补偿?
我美滋滋地把红包塞进电脑包侧袋,准备下班再拆。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走人。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同事小群里的视频通话。接通后,屏幕里弹出几个同事嬉笑的脸,背景是热闹的饭局。
“晚晚!苦逼值班呐!怎么样,公司给你准备年夜饭没?”活泼的孙薇嚷嚷着。
我苦笑一下,把摄像头对准空荡荡的办公室:“年夜饭?西北风管够。不过刚收了个红包,算是安慰奖吧。”
“红包?公司发的?”孙薇好奇地问。
我把红包拿出来,在摄像头前晃了晃:“喏,保安老张刚送来的,还挺厚……”
我话没说完,视频那头的孙薇脸色“唰”一下就变了,旁边的几个同事笑容也僵住了。孙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等等!晚晚!你刚才说谁给你的?老张?哪个老张?!”
“就……就楼下那个保安张师傅啊?怎么了?”我被她的反应吓到了。
“不可能!”孙薇的声音尖得刺耳,“老张上个月就脑溢血去世了!我们部门还凑了份子钱!”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手一抖,红包掉在了桌上。
“你……你别开玩笑!”我声音发颤。
“谁跟你开玩笑!”孙薇都快哭出来了,“还有!晚晚,你仔细看看那红包上写的什么?是不是‘压祟钱’?祟,是鬼祟的祟!”
我手指冰凉,颤抖着拿起红包,没错,就是“压祟钱”三个字。
视频里另一个本地的同事插话了,声音同样带着恐惧:“林晚!我们这儿有个老习俗!‘压祟钱’不是给活人花的!是……是给那些横死、有怨气的人下葬时,压在身子底下或者棺材里,用来镇住怨气,防止它出来作祟的!这红包绝对不能收!谁给的?!快扔了!”
横死之人……镇怨气……保安老张已经死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我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那个红包扔了出去,红色的信封在桌面上滑行了一段,停在了键盘旁边。
视频里的同事们也慌了,七嘴八舌地让我赶紧离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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