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捏着卡片的手指微微用力。样本被夺,线索暂时中断。这个神秘的“猫头鹰”,是敌是友?目的何在?他眼中冰寒一片,将卡片收入战术腰带。无论如何,此人已成为必须关注的目标。
“判官!你那边怎么样?样本?”夜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在还能工作的骨传导耳机中响起。背景是震天的怒吼、哭喊和零星的枪声。
“目标逃脱。样本…被第三方‘猫头鹰’截走。”判官的声音冷清,迅速将注意力拉回当前地狱,“铁壁情况?”
“闸门开了条缝!囚徒在往外冲!但守卫在E区通道组织反击!火力很猛!铁壁在堵门!我压制火力点,但人群太乱!”夜莺语速极快,伴随着她狙击枪沉闷的点射声。每一次枪响,都意味着E区通道某个试图向拥挤在闸门缝隙处人群扫射的守卫被精准爆头。
“守住出口!引导平民进入下层通道!向船艉方向撤离!我马上到!”判官命令道,最后看了一眼“猫头鹰”消失的集装箱方向,果断转身,沿着原路快速返回。样本线索暂时丢失,但眼前数百条生命危在旦夕!E区焚化炉的倒计时,并未停止!
赌场与E区通道的闸门缝隙处,已成血肉磨盘。
铁壁如同神话中擎天的巨人,双脚深陷在金属地板微微的凹陷里,全身虬结的肌肉贲张到了极限,如同烧红的烙铁!他双臂死死托举着那沉重无比的合金闸门底部,手臂和额头上青筋暴凸,汗水混合着不知是谁的鲜血小溪般流淌。那道被他用蛮力撕开的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此刻却成了数百绝望囚徒唯一的生路!
“快!快走!别挤!往船艉跑!”铁壁的吼声如同受伤的暴熊,嘶哑而狂暴,在枪声和哭喊中艰难地传递着命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闸门那恐怖的重量正一点点榨干他所有的力量。
闸门内侧(赌场侧),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那道狭窄的光明。男人、女人、更多的是惊恐哭喊的孩子,在浓烟和黑暗中互相推搡、践踏。哭喊声、惨叫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闸门外侧(E区通道),红色的应急灯光将一切染上血色。通道笔直而相对宽阔,但尽头已被闻讯赶来的重装守卫用沙袋和杂物搭建起临时掩体,数支自动步枪正疯狂地向着闸门缝隙处泼洒子弹!企图封锁这条生路,将逃亡者和堵门的铁壁一起撕碎!
噗!噗!噗!
子弹打在厚重的闸门上,溅起密集的火星,发出沉闷可怕的撞击声!流弹呼啸着钻入拥挤的人群,带起一蓬蓬血雾和更加凄厉的惨叫!铁壁庞大的身躯成了最显眼的靶子,几发子弹狠狠撞在他的重型战术背心插板上,震得他气血翻涌,但他半步不退!
“操你祖宗!”铁壁狂吼,硬顶着弹雨,再次发力将闸门向上顶高了几厘米!
就在这时,上方看台方向,夜莺的狙击枪如同死神的点名簿,再次发出沉闷的审判之音!
砰!
E区掩体后,一个刚刚换好弹匣、探身准备扫射的守卫,头盔连同半个脑袋瞬间炸开,红的白的向后喷溅在沙袋上!
砰!
又一个试图架起轻机枪的守卫,胸口爆开巨大的血洞,身体被巨大的动能带得向后飞起!
精准!冷酷!高效!夜莺的每一次开火,都精准地打断守卫即将形成的火力覆盖,为下方拥挤在死亡线上的囚徒争取到宝贵的喘息和通过时间。她的位置已经暴露,下方守卫的子弹开始向看台方向攒射,打得她藏身的掩体周围火星四溅,碎屑纷飞。但她如同冰冷的磐石,每一次呼吸调整,每一次扣动扳机,都稳定得如同机械。
“走这边!跟着光!别回头!”一个沙哑却异常坚定的女声在混乱中响起。是夜莺!她不知何时已经冒险从看台潜下,出现在闸门出口附近。她没有用枪,而是用一支强光手电,在弥漫的硝烟和黑暗中划出一道清晰的光柱,指向船艉方向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她的身影在流弹中快速移动、规避,冷静地引导着惊慌失措的人群。
有了明确的指引,混乱的逃亡人流终于有了一丝方向。人们哭喊着,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拼命朝着夜莺指示的通道涌去。铁壁的压力稍稍减轻,但他托举闸门的双臂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溢出了鲜血。极限快到了!
突然!
轰!轰!轰!
几声沉闷的巨响从邮轮深处传来,紧接着,整艘巨轮猛地一震!方向变了!
船体开始明显地向左舷倾斜!巨大的惯性让所有站立的人都失去了平衡!正在疯狂射击的守卫们猝不及防,掩体后的枪手摔作一团!拥挤在通道中的逃亡人群更是如同保龄球般成片摔倒,惊叫声再次响起!
“怎么回事?!”铁壁被这突如其来的倾斜晃得一个趔趄,差点脱手!闸门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向下沉了半寸!
“是转向!”夜莺在混乱中稳住身形,脸色凝重地看向主通道深处,“邮轮…在主动转向!航向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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