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准备战斗!”李信厉喝,能量短刀已握在手中。
“疤爷!你护住伤员和大壮!”瘦猴急喊,同时端起一把能量手枪。
老疤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从掩体后冲出!他那半边被能量强行支撑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竟比那些食腐者更快地迎了上去!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根随手捡起的、一端被烧熔成尖刺的钢筋!
“噗嗤!”
钢筋精准地捅穿了一头食腐者硕大的头颅!暗绿色的脓血和脑浆爆开!老疤毫不停留,抽出钢筋,反手又砸碎了另一头食腐者的脊椎!他的动作狂野、粗暴,完全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打法!地火能量在他体内燃烧,给予他超越极限的力量,也燃烧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掩护疤爷!”李信话音未落,人已冲了出去。他的目标是那条“裂地刃虫”。
刃虫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节肢舞动,骨刃划破空气,带起凄厉的尖啸。李信侧身躲过一记横扫,金石化的手臂与骨刃擦碰,溅起一溜火星和细碎的石屑。他脚步不停,瞬间贴近虫身,能量短刀狠狠刺入其甲壳缝隙!
滋啦——!
高浓度能量与变异甲壳剧烈反应,冒出刺鼻白烟。刃虫痛苦地翻滚,将周围的车辆残骸砸得四处飞溅。李信被甩开,落地翻滚卸力,立刻又弹身而起,再度扑上!
另一边,夜枭、瘦猴和其他几名还能战斗的队员正与剩余的食腐者缠斗。能量手枪的光束在昏暗中穿梭,击中目标时爆开一团团焦黑的伤口。但这些怪物生命力顽强,除非击中要害,否则很难立刻毙命。一名队员不慎被食腐者扑倒,惨叫声中,面罩被撕开,脖颈被利齿咬穿!
“老五!”有人悲呼。
混乱中,刘婶抱着女儿,和另外两名搀扶着大壮的队员拼命向更远处的掩体后躲藏。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在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闭嘴!别哭!”刘婶死死捂住孩子的嘴,眼泪却从她自己的眼角滚落。
战斗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却仿佛漫长无比。
当最后一只食腐者被老疤用钢筋钉死在地上,当那条裂地刃虫被李信找到甲壳薄弱处、连续数刀刺入中枢神经节后抽搐着瘫软下去时,战场上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啜泣、以及伤者痛苦的呻吟。
清点伤亡:一人死亡(老五),两人轻伤(被食腐者抓伤),老疤身上的绷带几乎被暗红和墨绿的血浸透,他拄着钢筋站在尸体堆中,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赤红光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的残烛。
李信走到老五的尸体旁,蹲下身,伸手合上他圆睁的、充满恐惧的眼睛。然后,他快速搜检了尸体上的可用物资——半包营养块,两个能量弹匣,一把匕首。动作冷静得近乎残酷。
“没时间埋葬了。”他站起身,看向众人,“带走能用的,立刻离开。血腥味会引来更多东西。”
没有人反驳。在这片焦土上,悲伤是奢侈的,甚至可能致命。
队伍再次移动,这次速度更快。他们离开了停车场区域,钻入一片更为密集、地形也更复杂的建筑残骸迷宫。瘦猴依旧在前探路,但他的动作更加谨慎,每一次停留观察的时间也更长。
老疤的状态在恶化。强行注入的地火能量开始显现反噬的迹象。他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但皮肤下的肌肉开始不规律地抽搐、痉挛。他的呼吸变得极其粗重,每一次吸气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扯。他依旧坚持自己走,但步伐已经踉跄。
“疤爷,我扶你。”一名队员忍不住上前。
“滚开!”老疤低吼,一把推开他,自己却差点摔倒。他扶住一面焦黑的墙壁,喘息片刻,又咬牙跟上。
李信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只是熔金色的眼眸深处,光芒微微黯淡了一瞬。
下午时分(只能根据天色大致判断),他们抵达了第一个地标——金属塔的基座附近。
那是一座旧时代的通讯塔或高压电塔,如今大部分结构已经倒塌、锈蚀,只剩下大约三十米高的一截主干,歪斜地指向天空。塔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暗红色的锈迹和某种攀附性的黑色藤蔓状物质。
“在这里休整十分钟。”李信下令。他们找到一处半封闭的、由倒塌的塔体结构形成的凹陷处,作为临时庇护点。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坐下,取出营养块和水,小心翼翼地进食。刘婶给女儿喂了一点合成营养液,孩子喝了点东西,终于不再哭泣,蜷缩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夜枭检查着电子地图和定位。“我们走了大约……五公里。”他声音沉重,“比预计的慢。照这个速度,到达‘地标-γ-7’可能需要六七个小时,那时天肯定黑了。”
在污染区过夜,危险系数会成倍增加。
“必须加快速度。”李信道。他走到老疤身边。
老疤靠坐在金属梁架上,双目紧闭,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混合着灰败与赤红的颜色。他身上的绷带已经被他自己粗暴地扯开了一些,露出下面溃烂、却又隐隐有暗金色能量流窜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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