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适应新环境与人际关系
陈默把深蓝色笔记本塞进旧双肩包的夹层,拉链合上的声音很轻。他站在片场休息区门口,背包带在掌心勒出一道浅痕。走廊尽头传来笑声,几个演员围在茶水间,手里端着纸杯,话题正热。
他没进去。靠墙站了片刻,手指在裤兜里动了动,像是在确认什么。昨晚写下的那句话还在脑子里转——“别让光,变成枷锁。”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经迈步走了过去。
“陈老师来了!”有人看见他,语气热情,但没挪位置。话题停了一瞬,又继续。他听了个大概:某综艺的收视率、谁和谁传绯闻、人设崩了还是立住了。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茶,说了声谢,退到角落的椅子坐下。
没人主动搭话。他们看他的眼神带着好奇,也有试探。他不怪他们。他自己也清楚,他不像个“圈里人”——不聊资源,不谈曝光,连手机都很少掏出来刷。
他低头看着茶面浮着的一片茶叶,慢慢沉下去。然后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收拢,开始专注听每一句话的尾音,看每个人说话时眉毛的起伏。他在心里默念:“扮演倾听者。”
十秒,二十秒。系统没有提示,但他感觉到一种细微的变化——那些原本模糊的情绪,忽然清晰起来。那个穿白衬衫的女演员,笑得最响,可她右手一直压着左手腕,是紧张;站在中间的男演员,语气强硬,可每次说到“真实”两个字,眼神都会往导演助理那边瞟。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这些,那边突然安静了。原来是个年轻男演员说漏了嘴,提到某位前辈“其实根本不会演哭戏”,话一出口,全场冷场。
陈默抬头,看见那人脸色发白,手里的杯子都快捏变形了。
“我刚来片场也总怕说错台词。”他开口,声音不大,也没看谁,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有一次我把‘收工’说成‘收棺’,全场都愣了。”
没人笑。但气氛松了一点。
那年轻人抬头看他,眼神里多了点东西。过了两秒,低声说了句:“谢谢。”
陈默点点头,没再说话。但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被看的人了。
下午回到主拍摄区,灯光架正在调试。他刚站到候场位置,就听见“咔”一声闷响。金属支架晃了一下,顶上的聚光灯斜斜垂下来,离地面不到一米,几个工作人员往后退了半步,没人敢上前。
导演在监视器后喊:“谁去看看?电工呢?”
陈默已经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手搭在底座上,眼睛盯着连接处的螺丝。系统没响,但他的手记得——上次扮演电工时,拆过三十七种电路箱,也修过老式配电柜。他知道哪些螺丝承重,哪些只是固定装饰。
“先卸灯头。”他对旁边的助理说,“别硬掰,松右边那个螺母。”
助理愣了一下,照做。灯体慢慢放平,陈默伸手托住,另一只手拧紧底座螺丝。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稳。
“好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导演走过来,看了眼设备,又看他:“你懂这个?”
“碰巧修过家里的灯。”他说。
导演没再问,只是拍了下他肩膀:“行,靠谱。”
收工前,场务主动递了瓶水给他,还说了句:“明天早点来,新镜头要补光。”
他点头接过,没觉得多特别。但心里清楚,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自己人”。
第二天中午,林雪发来消息:父亲节品牌方代表约饭,地点在影视园外的餐厅,时间一点半。
他回了个“好”,把手机放回包里。他知道这不是普通饭局。代言合同还没签,对方要见的不是“修车爸爸”,而是“陈默”这个人——他的性格、他的家庭观、他值不值得被品牌托付。
餐厅不大,装修素净。林雪已经在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米色西装,笑容得体。
“陈老师,久仰。”对方起身握手,“昨晚我又看了一遍您那场戏,特别打动我。”
他点头,坐下。林雪递来菜单,他没看,只说了句:“白开水就行。”
饭局一开始是标准节奏:问创作理念、问表演方法、问对“父亲”这个角色的理解。他答得简单,不绕弯,也不煽情。说到动情处,也没刻意渲染。
对方似乎不太满意这种“平淡”。她换了个角度:“您平时和孩子相处,也是这样沉默但有力量吗?”
他顿了一下。
他想起女儿房间门口的画——“爸爸要教我们说话”。那不是声音,是手语,是眼神,是每一次蹲下来平视她的高度。
“我家孩子听不见。”他说,“但她看得特别清楚。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哪怕我不说话。”
对方愣住了。林雪也微微侧头看他。
“所以我一直觉得,表达不一定要靠声音。”他继续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沉默,都能说话。只要你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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