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的天池居已然成为江湖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琉璃瓦顶辉映日月,侠义之名远播四方。晁盖坐镇,武松护法,施恩掌柜,鲁智深巡场,更有张青孙二娘在后厨大展拳脚,时迁跑堂迎来送往……
这座凝聚了苏青阳心血、包拯期许与无数江湖人希望的琼楼玉宇,终于步入正轨,自成一方规矩森严却又生机勃勃的小天地。
苏青阳立于清河县外十里长亭,清风拂过衣袂,猎猎作响。他回望那座在晨曦中流淌着七彩琉璃光泽的宏伟建筑,嘴角噙着一丝欣慰的笑意。此间事了,因果已了,是时候继续他的旅程了。
“二哥,真不多留几日?”白玉堂白衣胜雪,斜倚亭柱,手中抛玩着一枚青玉葫芦,里面是琼华特酿的“猴儿醉”,“这天池居刚开张,热闹正盛,少了您这位正主,总觉得缺了主心骨。”
苏青阳摇头,目光投向南方烟波浩渺之处:“雏鹰展翅,自有其天空。天池居有你们坐镇,足矣。我于此地,使命已成。”他顿了顿,想起白玉堂前几日闲聊时提及的信息,眼中泛起一丝饶有兴味的光芒,“倒是你提起的那几位大宗师,还有那江南的景致、风物,更令我神往。”
白玉堂眼睛一亮,笑道:“二哥说的是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五位前辈名震江湖数十载,乃是当世武学巅峰人物!尤其是那‘东邪’黄药师,其桃花岛在东海之上,阵法精奇,武功诡谲,性情更是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透。还有那‘北丐’洪七公,一手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为人却豪爽诙谐,最好美食……”
他如数家珍,将所知关于五绝的传闻一一道来,末了补充道:“不过二哥,这五位大宗师多在南方活动,尤其是临安府(杭州)周边,那里如今算是赵构那小朝廷的核心地盘。虽然汴京换了赵祯,但新帝年幼,根基未稳,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收回江南。”
苏青阳微微颔首,他对赵构那个偏安一隅、醉生梦死的小朝廷并无半分兴趣。他真正在意的,是白玉堂话锋一转时,带着促狭笑意提到的那个名字:
“对了二哥,江南除了这些老前辈,年轻一辈里也有个顶顶有趣的人物!黄药师的独女,名叫黄蓉!此女年纪虽小,却是冰雪聪明,古灵精怪到了极点!听说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厨艺医术无一不精,武功也得了他爹的真传!江湖人称‘小东邪’,是个能把人卖了还让人帮她数钱的主儿!您要是去了江南,可千万要当心,别着了她的道儿!”
“黄蓉……”苏青阳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原着中那个明艳动人、智计百出、为爱痴狂的精灵少女形象。来到这波澜壮阔的综武世界,若不能亲眼见一见这位金书世界中最具灵气的奇女子,岂非憾事?
“有趣。”苏青阳嘴角的笑意加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此去江南,倒要看看这位‘小东邪’,是否真如传言般聪慧绝顶,古灵精怪。”
辞别白玉堂与赶来相送的晁盖、武松等人,苏青阳孑然一身,踏上了南下之路。他没有选择车马舟楫,只是信步而行。缩地成寸,一步踏出,山川河流便在脚下飞速倒退。他收敛了天人境的浩瀚气机,如同一个寻常的游学士子,青衫磊落,融入这南来北往的人流之中,感受着沿途的风土人情。
越往南行,气候愈发温润。空气中弥漫着水汽与花草的芬芳,与北方的干燥凛冽截然不同。官道两旁,稻田青翠,桑麻遍野,水网交织如织。市镇村庄,白墙黛瓦,小桥流水,吴侬软语萦绕耳边,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的精致与柔美。商旅络绎,丝茶瓷器堆积如山,显露出江南富庶繁华的一面。
然而,这繁华之下,苏青阳敏锐的神念却捕捉到了暗流涌动。
官道旁的茶寮。 几个行商打扮的汉子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金国使团又来临安了!据说这次狮子大开口,索要的‘岁贡’比往年翻了一番!”
“哼!那帮蛮子!官家(指赵构)就知道割地赔款,求和苟安!苦的都是咱们老百姓!”
“小声点!莫谈国事!让皇城司的探子听见,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听说北边汴京换了官家,是位明君!说不定哪天就打过江来,收拾了这烂摊子!”
“嘘——!慎言!”
运河码头。 一群苦力卸货,监工手持皮鞭,颐指气使。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在人群中穿梭乞讨。码头上停泊的华丽画舫中,隐约传来丝竹管弦与女子的娇笑声,与岸边的艰辛形成刺眼对比。
荒野破庙。 苏青阳夜宿其中,神念扫过,发现庙后林中竟有十几具新埋的尸骸!皆是被利器所杀,衣着普通,似是寻常百姓。尸体旁散落着几块刻有“摩尼”二字的破碎木牌(明教信物)。空气中残留着一丝阴冷诡谲的内力气息,带着浓烈的西域特征。
“白驼山……欧阳锋?”苏青阳眉头微蹙。这西毒的势力,竟也渗透到了江南腹地?看来这看似歌舞升平的南宋小朝廷,早已是群狼环伺,危机四伏。金国的贪婪,朝廷的腐朽,百姓的困苦,江湖势力的渗透交织……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片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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