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几秒。
沈兖楚陡然被推得跌进沙发里,昂贵的真皮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怔愣地抬头,正对上苏清珏垂落的视线——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眼尾泛红,睫毛轻颤时像蝴蝶振翅,偏偏眸光深处藏着钩子似的,轻轻一瞥就让人浑身发烫。
“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
苏清珏直起身,卫衣领口因为方才的纠缠歪斜着,露出一截泛红的锁骨。
他语气很淡,转身时衣摆却在沈兖楚指尖擦过,带起一阵薄荷味的凉风。
沈兖楚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等等,什么叫算了?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掌心里苏清珏的脉搏跳得飞快,和他表现出来的冷静截然不同。
这个认知让沈兖楚喉头发紧,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突然压下一片阴影。
苏清珏俯身逼近他,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缠间带着薄荷柠檬的清凉:“不想要吗?”
太犯规了。
沈兖楚喉结滚动,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对方微张的唇上——那里还带着他刚才咬破的小伤口,泛着湿润的水光。
更过分的是苏清珏此刻的眼神,明明是该居高临下的姿态,长睫低垂时却透出几分示弱般的祈求,像是冰雪消融后露出的一泓春水。
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时,沈兖楚听见自己理智崩塌的声音。
去他妈的上下问题。
冲这张脸,就算是下面那个也要把人睡一次。
他一把扣住苏清珏的后颈将人拉回来,在对方骤然亮起的眸光里恶狠狠咬上他的下唇:“……你最好别后悔。”
——
月光被翻滚的身影绞碎,床单皱成一团乱麻。
苏清珏冰凉的指尖划过沈兖楚汗湿的脊背,在某个瞬间突然收紧,留下几道泛红的指痕。
沈兖楚吃痛地闷哼一声,抬头却撞进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那里面的冷冽早已融化,只剩下晃动的碎光和自己的倒影。
打翻的垃圾桶滚到墙角,里面空空如也——那盒东西根本就没用上。
凌晨四点的月光像融化的银,静静淌在酒店的地毯上。
沈兖楚靠在床头,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一半,灰仔的烟灰要掉不掉地悬着。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时间让他恍惚了一瞬——居然已经折腾了差不多七个小时。
他吐出一口烟,喉结滚动时牵扯到锁骨上的咬痕,刺痛里泛着奇异的酥麻。
这感觉太荒谬了,他沈兖楚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敏感到这种程度。
苏清珏的指尖,呼吸,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战栗不已。
——他该不会天生就该被压吧?
这个危险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一巴掌拍散。
烟灰簌簌落在被单上,烫出几个焦黑的小洞。
沙发那边传来拧瓶盖的轻响。
苏清珏仰头喝水时喉结上下滑动,漏下的水珠顺着胸膛的沟壑蜿蜒而下,在腹肌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沈兖楚盯着那滴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过来。”他哑着嗓子命令。
苏清珏放下水瓶,唇角还沾着水光。
他没动,只是微微偏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某种矜贵的猫科动物。
沈兖楚直接扑过去把人拉进床垫里。
腰腿的酸软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但身体里翻涌的热流很快压过了这点不适。
指尖刚碰到苏清珏的裤腰,手腕就被攥住了。
“能不能……”苏清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要咬我了。”
月光下,他冷白的皮肤简直成了沈兖楚的犯罪证据展示板。
锁骨附近留着深红的牙印,腰侧还有几处泛紫的吮痕,腹肌上甚至有个完整的齿痕——相比之下,沈兖楚身上只有几道浅浅的牙印,像被猫挠过似的。
“不可能。”沈兖楚笑着咬他耳尖,“长这么好看还不让人亲一亲了?”
苏清珏突然翻身把他压住。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睫毛上未干的湿气,像晨露挂在松针上。
“……怎么跟狗一样。”他低头时发梢扫过沈兖楚的鼻梁,薄荷味混着情事后的暖意,“到处标记。”
沈兖楚正要反驳,尾音突然变调——苏清珏的膝盖抵进了他腿间。(DDDD)
烟头掉在地毯上,暗红的火星渐渐熄灭。窗外,启明星悄悄亮了起来。
——
沈兖楚是被落地窗透进来的夕阳晃醒的。
他眯着眼伸手往旁边一捞,却只摸到冰凉的床单。
猛地撑起身时,腰腹传来一阵酸胀的钝痛——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苏清珏染着情欲的眉眼,绷紧的腰线,还有最后咬着他肩膀闷哼的喘息。
“操……”
套房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
沈兖楚黑着脸掀开被子,浴室没有水声,衣帽间没有动静,连昨晚扔在地上的西装裤都被人捡起来整齐叠好放在沙发上。
正当他攥着手机准备发作时,才发现两个人根本没有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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