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兖楚何其了解苏清珏,立刻就从这话里品出了那点隐藏的纵容和潜台词。
他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委屈感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吊着、却又明确知道奖励就在前方的兴奋和急切。
他像只终于听懂了指令、看到了肉骨头的大型犬,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尾巴(如果他有的话)仿佛都在摇。
“真的?”他确认道,语气里带着雀跃,“洗干净了就可以抱?可以亲?”
苏清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重新拿起了书,仿佛懒得再搭理他。
但这沉默在沈兖楚看来,就是默认!
“我马上去洗!用最香的沐浴露!老婆你等我!”
沈兖楚瞬间来了精神,刚才的疲惫和委屈一扫而空,他几乎是蹦起来,一边扯着自己的衬衫领口,一边火急火燎地冲向浴室,生怕慢了一秒就会错失奖励。
苏清珏看着他那瞬间充满活力的背影,听着浴室里很快传来的哗哗水声,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极快地、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对付这只黏人又偶尔沾染外界污秽的大型犬,他自有他的一套办法。
——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谢拾青早已醒来,却并未起身。他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单疏白,眼神温柔而复杂。
他今天推掉了所有非紧急的工作,没有什么比安抚他的小朋友更重要。
单疏白其实已经醒了,但他不想动。
被窝里温暖如春,更重要的是有谢拾青坚实温暖的怀抱环绕着他,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全和贪恋。
他闭着眼睛,试图强迫自己继续睡下去,哪怕身体因为睡得太久已经开始发出抗议——脑袋昏沉,隐隐作痛,浑身酸软无力,像被抽走了筋骨。
谢拾青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适。
小家伙眉头微蹙,呼吸并不像熟睡时那样平稳。
他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由着他这样硬睡下去了。
“宝宝,醒醒,该起床了。”谢拾青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温柔。
单疏白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模糊的抗议鼻音,把脸更深地埋进他胸口,企图逃避。
谢拾青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不再多言,直接行动。
他小心地调整姿势,手臂穿过单疏白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人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唔……”身体突然悬空,单疏白不得不睁开眼,迷茫又带着点小委屈地看着谢拾青。
“睡太久头疼是不是?我们起来活动一下,嗯?”谢拾青抱着他,径直走向浴室。
他将单疏白放在洗手台前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然后极其自然地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他嘴边,“来,张嘴。”
单疏白还有些懵,下意识地张开嘴,任由谢拾青动作轻柔地帮他刷牙,然后又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脸。
整个过程,他都像个精致的人偶,被谢拾青细致地打理着。
洗漱完毕,单疏白以为可以回去了,结果谢拾青并没有放下他,而是就着这个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抱出了浴室,直接抱到了餐厅的椅子上,早餐早已准备好。
从这一刻起,直到夜幕再次降临,单疏白除了必要的上洗手间,几乎就没从谢拾青怀里下来过。
谢拾青要么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要么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处理一些紧急邮件,要么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在家里踱步,仿佛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需要时刻捧在手心。
谢拾青能感觉到,尽管单疏白很依赖他的怀抱,但情绪依旧有些低落,眼神里少了往日的光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和恍惚,显然昨天的事情还是留下了阴影。
他必须想办法驱散这片阴霾。
谢拾青抱着单疏白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
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语气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宝宝,哥哥昨天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单疏白靠在他怀里,正无意识地玩着他的衣扣,闻言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秘密?”
谢拾青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眼神促狭:“我关注了很久的一个微博画手,叫‘藏雾’,画风特别惊艳,哥哥很喜欢。”
单疏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开始飘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
他……他掉马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谢拾青故意拖长了语调,欣赏着自家小朋友迅速变得通红的脸蛋和无处安放的眼神,“我点进主页一看,最新那幅玫瑰庄园,画的是不是我抱着你?还有之前那幅海边夕阳,是不是我们上次去酒吧的时候?”
“!!!”单疏白的脸彻底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
他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那个偷偷记录两人甜蜜日常、像个狂热小粉丝一样暗搓搓发画的马甲,居然被正主发现了!
这太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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