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旋身横枪,枪杆扫向乐媱腰侧,逼得她回刀自保。
两人且战且走,转眼已至院内东侧的竹林。
燕绥之枪势陡变,长枪招式连环使出,枪影如织。
乐媱却将三种天赋融于招式,时而借瞬移避过枪锋,时而凭力量震开枪杆,时而以精准寻得破绽,长刀如臂使指,招招直取要害。
竹枝在两人激斗中簌簌坠落,燕绥之渐落下风,被乐媱一刀逼得后退,脊背撞在竹干上。
乐媱趁势欺近,长刀横削,燕绥之仓促避开,原先所在之处的那排青竹拦腰而断。
方舒鹤看到倒吸一口气,那片竹林是父兽最喜欢的,日常也是亲手养护的。
他偷偷望向自己父兽,只见方卫慈一脸的心痛。
这时燕绥之知道要赢了眼前的雌性有些困难,他选择先避开锋芒,于是天赋能力发动,整个人凌空而起,落在左侧竹林的粗竹之上,竹叶簌簌作响。
乐媱才不管,长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劈砍竹干,“咔嚓”巨响中,碗口粗的竹子应声而断。
燕绥之踏着倾倒的竹干俯冲而下,长枪直刺乐媱咽喉。
乐媱旋身挥刀,刀刃切入竹身,手腕翻转间,整根竹子被一分为二。
断裂的竹片如利刃般四散飞溅。
乐媱却不闪不避,长刀横挡,借着对方枪势旋转腾空,一记凌厉的侧踢直击燕绥之面门。
燕绥之慌忙收枪格挡,抓住乐媱脚踝欲将她制住。
乐媱身子灵活的一个鹞子翻身,另一只脚重重踹在燕绥之胸膛。
燕绥之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断数根竹子才勉强站稳。
还未等他调息,乐媱已瞬移至面前,长刀如电,直取咽喉。
燕绥之奋力举枪格挡,却见乐媱手腕翻转,刀背重重敲在他持枪的手腕上。
长枪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戳入不远处的地面之中。
趁他愣神之际,乐媱旋身收刀,寒光闪闪的刀锋已然架在他脖颈之上。
燕绥之面色涨红,眼中满是不甘。“动手。”
“动什么手?”
“杀了我!”
乐媱一个白眼送给他,“嘁”了一声。一脸的你有大病赶紧治。
一个花式收刀,并无意取他性命。
“明日我会亲自上门拆你燕家匾额,今天回去记得告诉你爹,免得他气爆血管赖我头上!”
燕绥之带着些屈辱,“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燕家没有欺负方家,那自然不会有今天的事。”
“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这个道理想必你懂。”
乐媱冷笑一声,刀锋微微下压,“我没空和你谈诗词歌赋聊人生哲学,回去准备准备吧,新匾额可以定起来了。”
“我并未同意!”燕绥之低吼。
“你也没反对啊,说明你潜意识里就是想。”乐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有些累。“况且,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那是先帝御赐之物!你怎可如此践踏。”燕绥之道。“陛下会将你治罪!”
乐媱哦了一声,“先帝赐给你们家的,又不是赐给我的。
输掉匾额的罪魁祸首不是你么。关我啥事啊?
陛下要治罪也是治你们燕家的罪,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你们天麟的人。”
“哎,还以为能棋逢对手呢,结果只够热身的。”随后她还长叹一声,“菜就多练,还天麟第一世家,你们天麟第一的评断标准是有多低。”
其实也没有。
乐媱有几招还是动了真格的了,燕绥之确实厉害,不过她这样说纯粹就是气他们。
果然不出所料,燕绥之被气的不行。
乐媱抬步走向另一侧的成海德。
此时成海德已经被痛醒,他蜷缩在血泊里,破碎的甲胄下渗出暗红血渍。
乐媱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蜷缩着的他,带着一些好奇的说,“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造反呢?你晚一个月再造反也行啊。”
乐媱歪头轻笑,眼里却泛着冰冷的光,“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好了送你上路,我再去找罗兰和方舒钰。”
喉间涌上的血沫让成海德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恐地盯着那把泛着死亡气息的黑刀。
乐媱突然想起什么,刀尖挑起他下颌:没办法,你侄子太恶心了,对我开黄腔就算了,还流口水。我很久没杀人了,今天老店新开开业大酬宾,买一送一,主打做个口碑。
话音未落,四道身影破风而来。
为首的夏惟允身着紫袍立于石阶之上,月白色的滚边绣着暗金云纹,腰间羊脂玉佩随着动作轻晃。
他眉如远山含黛,眼若寒星映雪,唇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抱歉,成海德,不能让你杀了。”
身边有人在夏惟允耳旁说了几句,他抬手做了个手势。
沛然、信芳、景行、青崖四人长剑出鞘,剑鸣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为首的沛然手持长剑,剑锋寒芒流转;信芳脚步轻盈,剑穗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景行面容冷峻,握剑的手青筋微凸;青崖眼神锐利,腰间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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