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媱从屋檐上跳下来,几个瞬移落在夏殊影面前。
她蹲下身,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回事?”
“黎若薇……给爷下了毒……是兽化剂……”青崖一边抵挡着冲过来的虫族,一边嘶吼着解释,他的手臂被虫族的爪子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浑然不觉。
夏殊影艰难地抬起头,额头上布满冷汗,嘴唇泛着青紫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的……污染值……要超过临界点了……”
他的眼神涣散,却依旧死死盯着乐媱,“别管……我了,快走!”
“闭嘴。”乐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伤口呢?”
黎若薇和他的事,她不想过问。
此刻她对自己说,当时说的给他净化安抚,那就是净化安抚。
心里有个念头冒出来:她想回去了,这里……不适合她……
冲过来的青崖立刻拉起夏殊影的右手,那道被黎若薇指甲划破的伤口此刻正泛着黑紫色,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硬化,隐约有龙鳞凸起。
乐媱没有犹豫,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
金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涌出,像温暖的水流包裹住夏殊影的手背,那些黑紫色的纹路在金光中剧烈地扭动,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冰雪遇热消融。
紧接着,夏殊影体内也透出淡淡的绿色光芒,与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奇异的光茧。
他痛苦的呻吟渐渐减弱,涣散的眼神也清晰了几分。
不远处,燕绥之也赶来了,他正与一只虫族缠斗,他的长枪虽然凌厉,却缺乏对付虫族的经验,被虫族灵活的尾巴抽中了肩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苏云倾则更为狼狈,他的剑被虫族的粘液腐蚀出了几个缺口,只能依靠身法躲闪,险象环生。
其他一些武将子弟在被虫族围攻,渐渐体力不支。
“我先给你净化一下。”乐媱的额头渗出细汗,显然维持净化很消耗体力,“等解决了这些虫族,再给你彻底净化。”
夏殊影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金色的光芒映在她的睫毛上,像镀了层碎金。
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只能任由意识在痛苦与温暖中沉浮。
乐媱感觉到掌心下的异动渐渐平息,知道暂时稳住了局面。她抬起头,看向混乱的战场,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青崖,护好他。”
“是!”
夏君临面色沉凝地立在阶上,身侧护卫早已按响信号,禁军的甲胄碰撞声正从远处传来。
场中,苏云倾持剑的手虎口崩裂,枪口凝住的血渍顺着衣襟蜿蜒而下,在月白锦袍上洇出大片暗沉的红。
不远处燕绥之挥舞长枪的身影虽仍挺拔,可起伏的胸膛与微颤的枪杆,都暴露了他已近脱力的窘境。
“燕绥之。”乐媱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碎玉击。
燕绥之抬眼,额角冷汗滑落,正撞见她眼底那抹不容置疑的锋芒。
“上次一战你不服气,”她勾唇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今天就让你看看,长枪真正的用法。”
燕绥之瞳孔骤缩,握着枪杆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从未见过乐媱用枪,可方才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股凛然的气势竟让他生出几分莫名的压迫感。
话音未落,乐媱已单手扣住墙上钉着的长枪。
那枪杆上还挂着成及尚在滴血的头颅,她抬手抽出长枪,成及瞬间跌落在地。
她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来的一股郁闷感。
她想要有个渠道发泄。
手腕轻旋,枪身便如活物般在掌心转出个绚烂的枪花,红缨翻飞间,她单手持枪立成个标准的起势,随即脚尖轻点枪纂,借着反作用力让枪身弯出优美的弧度,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不远处,一只虫族正对着个落单的雌性张开巨口。
乐媱认得她,正是方才怯生生说喜欢自己的那个小姑娘,此刻正吓得浑身发抖,连呼救都发不出声。
“嗤——”
乐媱拖枪在地面划出火星,蓄力的瞬间枪身嗡鸣,随即猛地向前一送!
旋转的枪尖带着破空的锐啸,如苍龙出水般精准贯穿虫族头颅,绿血混着碎骨喷溅在青石地上。
如一道赤色闪电贯穿虫族头颅,绿血飞溅的刹那,那只凶戾的虫子已直挺挺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乐媱收枪而立,动作干净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周遭厮杀声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看呆了。
苏云倾握剑的手微微一颤,方才还觉得对方狂妄,此刻却只觉那枪势中蕴含的力量,是自己从未触及的境界。
燕绥之更是忘了呼吸,握枪多年他从未想过长枪竟能被使得如此凌厉,仿佛不是兵器,而是手臂的延伸。
乐媱却未停手。
她足尖在地上轻点,借着长枪弹性带来的弧度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身接住枪杆的刹那,目光已锁定另一只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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