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君临猛地转头,浑身的疼痛都被这惊天消息盖了过去,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瘫在不远处的夏惟允,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夏惟允你想死啊!这种话你也敢胡说八道?!”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夏殊影的拳头又带着更盛的怒火砸了过来,这一拳比之前更重,直接落在他胸口:“别在我面前唱这种兄弟情深的白脸!他糊涂,你当皇帝的也跟着装傻?”
“小叔!我真的不知情!”夏君临被打得连连后退,撞在兵器架上,疼得直抽气,却还是梗着脖子辩解,“惟允做这事,我半个字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揍得他爬不起来了!”
“你觉得我信吗?”夏殊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夏君临咯噔一下。
是的,从小喜欢怂恿弟弟干坏事,事后东窗事发,他永远是那个装不知情,帮着弟弟求父皇母后原谅的好哥哥。
而这一切都逃不过夏殊影。他不说点破的原因是,当年他们三个都不是好玩意,都是皇宫里闹事的主。
只不过他们兄弟两个小打小闹,而夏殊影一干就是大事……
夏君临终究在多年后被自己当初扔的回旋镖给击中了。
“这次我真的不知道!小叔你信我!”
训练场上,原本该威严赫赫的皇帝,与身份尊贵的亲王,此刻被摄政王揍得鼻青脸肿,只能抱头鼠窜。
夏君临的龙袍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
夏惟允的锦袍更是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花纹。
夏惟允最先撑不住,被夏殊影一脚踹在腰侧,再也爬不起来,只能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了。
夏君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连滚带爬地躲着夏殊影的拳头,一边躲一边喊:“朕是皇帝!夏殊影你不能打朕!这不合规矩!”
夏殊影的拳头在他眼前堪堪停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我今天不是摄政王夏殊影,是你小叔!”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教育自家不懂事的小辈,天经地义!规矩?在夏家,亲情比规矩重百倍!”
“可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真的不知道!”夏君临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这皇帝当得,怕是古往今来头一个被小叔揍得满地爬的,说出去都没人信,“小叔,您信我这一次行不行?”
不知打了多久,日头渐渐偏西,夏殊影终于停了手。
他站在烈日下,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玄色的衣袍被汗水浸透,贴在紧实的后背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夏君临和夏惟允瘫在地上,像两条离了水的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夏君临的左脸高高肿起,嘴角破了个大口子。
夏惟允更惨,眼角乌青,鼻子淌着血,两人浑身是伤,活像两只被拔了毛的斗败公鸡,连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
“惟允,你……你哪根筋搭错了啊?”
夏君临缓过一口气,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脸上的伤口,“那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小叔的?”
夏惟允咳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混着鼻血糊了满脸,看着格外狼狈:
“皇兄登基那年,外有星联会施压,内有世家叛乱,是谁提着顶着压力平定了一切?是小叔!
后来虫族突袭,是谁带着暗卫绞杀虫族自己却差点没命?还是小叔!
他为天麟做了这么多,我……我是怕小叔真的嫁给乐媱阁下,就要跟着她离开天麟了……我不想小叔走……”
“混账!”夏君临气得抬脚想踹他,刚抬起一半就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只能作罢,
“你这脑子是被虫族吃了吗?小叔为天麟守了这么多年,呕心沥血,他要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我们凭什么困着他?凭什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他留下?”
“可是……”夏惟允抹着眼泪,哭得抽抽噎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舍不得小叔啊……从小到大,都是小叔陪着我们的……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父皇还多,现在他又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他要是走了,我和皇兄怎么办啊?”
夏君临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意。
他何尝不知道惟允的心思?这小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最敏感,也最依赖小叔。
怕是这些年看着小叔为了天麟殚精竭虑,身边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既盼着小叔能得偿所愿,又怕小叔真的找到了归宿,就会彻底离开他们。
“我觉得,就算她是5S级雌性又如何,就算她会净化又如何,她配不上小叔!”夏惟允满脸泪痕。“在我心里,小叔是最好的。”
他转头看向夏殊影,这位一向挺拔如松的小叔此刻背对着他们,玄色的披风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背影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像一座孤零零的山,守了太久,也累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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