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他的乐媱就在那个令他束手无策的地方。
“小叔,要不我们去星舰停泊点等她?”夏惟允忽然道,声音里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急切,“等她出来,我当面跟乐媱阁下解释,求她原谅!”
“对!”夏君临立刻点头,眼睛亮了些,“这个办法好,直接堵人!”
夏殊影却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绝望:“岫星阁有独立的停泊点,袁家的星舰就停在那儿。
只要许可令一下来,乐媱……随时可以直接走,根本不用出岫星阁的门。”
“那现在怎么办?”夏君临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吧?”
夏殊影没说话,眼底却忽然燃起一簇决绝的火苗,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凛冽的弧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办法,总会有的。”
“景行。”他扬声喊道,声音穿透暮色。
景行立刻从阴影里走出,躬身待命:“属下在。”
“再去查一遍,近段时间,所有往岫星阁方向去的人,一个个的筛。”
夏殊影的目光锐利如刀,“我要找到能带我进去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是!”景行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可一天后,传回的消息却是一片空白。
唯一的线索,是高家有辆马车往岫星阁方向去了。
夏殊影二话不说,带着夏君临直接登门。
夏君临甚至许了高家世袭爵位的好处,高家家主却一脸为难地搓着手:“王爷,陛下,实不相瞒,高家确实有块玉牌,那也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可……可那是小女在蒲家宴席后受到惊吓,前几天就去了岫星阁散心,她把玉牌带走了,如今应该已经在岫星阁里了,所以不是不肯,是实在没法啊。”
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星航局的许可令批下来了。
因为乐媱申请的目的地是伊桑德洛,而卢夏在看到申请的下一秒,就签字同意了。恨不得亲自来接的样子。
也就是说,最快明天,乐媱就能走了。
“备车,去袁家。”夏殊影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转身就往外走。
他们去见了袁家主袁敬德。
袁敬德吓得脸色发白,连连作揖,诚惶诚恐地说:“王爷恕罪,岫星阁早就交给长子仲楷打理了,老夫……老夫已经不过问那边的事了。”
夏殊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那你能否带我进去?”
袁敬德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额上全是冷汗:“王爷有所不知,虽说岫星阁是袁家的产业,可如今族里也只有两块玉牌。
一块在长子仲楷手里,他此刻就在阁内。另一块在次子承楷手里,可他远在边陲,赶回来至少要一天……
不是老夫不帮忙,实在是岫星阁内有信号屏蔽,只有仲楷联系老夫,老夫根本联系不上仲楷啊!”
回到摄政王府时,夏殊影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连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走路都踮着脚,生怕触怒了这位眼底翻涌着风暴的王爷。
“小叔,现在怎么办?”夏君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声音里带着焦虑。
夏惟允瘫在椅子上,斗篷滑下来,露出青肿的侧脸,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渗着血:“她要是真走了……就真的两清了啊小叔……”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悔恨。
夏君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腹按得生疼:“查了一整天,天麟所有可能有玉牌的人,一个都没挖出来。袁家这保密工作,比暗卫的卷宗库还严。”
是啊,连他最得力的暗卫都查不到。
夏殊影望着窗外,启零星的方向被厚厚的云层遮着,像乐媱那双紧闭的眉眼,不肯给他半分窥探的机会。
“不能等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每个字都透着决绝,“景行,传我令,命城西卫戍营即刻封锁岫星阁山道。”
“王爷!”景行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颤,“那是违逆祖制啊!先祖有旨,皇权不得干涉岫星阁!”
“就说岫星阁窝藏反贼。”夏殊影的指尖在光脑上飞快地敲下命令,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我要‘依法搜查’。”
夏君临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小叔!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一旦坐实了违逆祖制,朝臣们不会放过你的!”
“总比眼睁睁看着她走强。”夏殊影的指腹划过光脑冰冷的屏幕,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祖制再大,大不过……失去她。
大不了,这个摄政王他就不要了。
若非皇兄临死前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嘱托他护好天麟,他根本不屑于坐在这个位置上。
如今暗地里的威胁都已清除,君临也能独当一面了,他或许……也该卸下这担子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啪嗒”一声撞在窗棂上,像谁在暗处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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