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缝隙漏进的晨光把床头钟染成蜜色时,我正梦见在云朵上烤玉米。焦糖色的糖浆顺着玉米粒往下淌,恍惚间,Doro 蓬松的尾巴突然扫过鼻尖,带着宠物沐浴露的柑橘香。那尾巴像条不安分的毛毛虫,啪嗒甩在我脸上 —— 七点钟的闹钟正在地毯上震动,紫色的恐龙造型外壳随着蜂鸣抖出虚影。尾巴尖的反光贴纸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玉米棒上迸溅的火星,把我从香甜的梦境里拽回现实。
晨光又浓了些,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上织出金线,床头钟滴答走着,提醒我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老式挂钟的齿轮咬合声混着窗外渐起的蝉鸣,在静谧的卧室里格外清晰。窗台边的绿萝叶子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叶尖的晨露顺着脉络滑落,在木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才七点...... Doro 的爪子像裹着,软绵绵地拍在闹钟上。电子屏蓝光熄灭的瞬间,她蓬松的尾巴卷住西西麻花辫末梢,像拽着一团云朵往被窝深处拖。谁知西西穿着带夜光星星的珊瑚绒睡衣,灵活得像条抹了油的泥鳅, 地从她怀里钻出来,圆滚滚的脑袋 地砸在 Doro 鼓胀的肚皮上。睡衣上的夜光星星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灭灭,仿佛将夏夜的星空裹进了布料之中。
阳光透过蕾丝窗帘的镂空花纹,在她们交叠的绒毛上流淌出金色溪流。西西散着的发丝沾着草莓味护发素的甜香,随着翻身动作,几缕碎发扫过 Doro 粉嫩嫩的鼻尖。这猝不及防的轻痒让 Doro 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蓬松的尾巴尖条件反射地一抽,却不小心缠住了床头鹅黄色小夜灯的电线,把灯罩晃得吱呀作响。小夜灯的柔光在天花板上投下摇晃的光晕,宛如水面被石子打破的涟漪。夜灯底座上的小熊摆件也跟着轻轻晃动,仿佛在为这场被窝闹剧伴舞。
再次睁开眼睛时,床头钟的指针刚爬过七点十五分。玻璃罩下的铜制钟摆有气无力地摇晃着,在晨光里投下细碎的光斑。Doro 掀开眼皮,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西西的睡脸 —— 小家伙不知何时把自己卷成了春卷,带着绒毛的耳朵紧贴着脑袋,被子边缘露出的尾巴尖还在轻轻摇晃,像是在跳一曲未完成的摇篮曲。西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不知在做着怎样甜美的梦。枕头上散落着几根银白色的绒毛,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她伸手想要戳戳那颤动的尾巴尖,却在半空凝住。西西睫毛上沾着的细小尘埃在光线里起舞,呼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凝成朦胧的白雾。就睡十分钟...... 她嘟囔着把脸埋进西西的发顶,柑橘混着青草的气息漫进鼻腔。Doro 尾巴不自觉地摊开成蓬松的毛毯,任由西西把冰凉的爪子贴在自己肚皮上取暖,指缝间还残留着昨夜给西西梳理毛发时蹭到的绒毛。晨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她们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蜂蜜色的光晕,宛如一幅温馨的油画。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童话书,书页间夹着的花瓣书签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七点二十五分,金属质感的闹钟第三次发出刺耳的嗡鸣。Doro 毛茸茸的尾巴尖像灵巧的手指,卷着还在震动的闹钟举到眼前,暗红瞳孔被屏幕蓝光刺得微微收缩。就在这时,身旁的西西突然甩出蓬松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尖带着风掠过空气,啪地抽在 Doro 发烫的脸颊上。
唔...... 星星糖...... 西西四仰八叉地瘫在印着草莓图案的枕头上,粉白相间的肉垫在空中虚抓,柔软的爪尖恰好勾住 Doro 敏感的耳朵。晨光穿过西西半透明的耳尖,将错综复杂的血管映成淡粉色的叶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Doro 盯着那片仿佛会发光的耳朵,困意像涨潮般再次漫过意识,尾巴无意识地松开,闹钟骨碌碌滚到床底。沉闷的撞击声惊飞了窗台上啄食面包屑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与逐渐减弱的闹钟余响,在静谧的清晨里搅起细小的涟漪。麻雀飞走时,掉落了几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窗台上,与散落的面包屑相伴。
再次惊醒是被冻醒的。Doro 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困意,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床单,后颈便被晨风钻了个透心凉。她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捞被子,却只抓住一团空气 —— 西西不知何时把自己裹成了茧,圆滚滚地滚到床尾,连带着整条被子都成了蚕蛹的外壳。粉色碎花布料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顶着歪歪扭扭发辫的小脑袋,睡梦中还砸吧着嘴,嘴角沾着亮晶晶的口水。被子的边角垂落在地板上,形成褶皱,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小偷......Doro 嘟囔着去拽被子角,指甲不小心刮到床单发出刺啦声。西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布料里拱了拱又往里缩了缩。Doro 咬着牙发力,被子却像黏在西西身上似的纹丝不动,反而把西西拽得像只毛毛虫般在床上来回滚动,碎花布料随着动作窸窣作响。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忽然一阵风卷着梧桐絮从半开的窗缝溜进来,惊得窗外晾衣架上的麻雀 飞起。麻雀歪头看着这对闹别扭的小身影,两条毛茸茸的尾巴尖正随着拉扯的力道轻轻晃动,尾尖的白绒毛在风里颤巍巍地打着旋。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有趣的争斗加油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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