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烁影这只神奇小兔子的带领下,我们一头扎进了比来时更加浓密、光线更加幽暗的原始森林。脚下的路早已不能称之为路,更像是野兽穿行的痕迹,盘根错节,湿滑无比,低垂的藤蔓挂着冰冷的水珠,时不时抽打在脸上。三个小家伙紧紧跟着我,Doro努力屏蔽着周围草木虫竖杂乱的“心声”,小脸绷得紧紧的;西西全神贯注,生怕自己的“牵丝引”不小心又勾到谁;多肉则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身体,偶尔遇到难以攀爬的陡坡或深沟,便集中精神,借助“御风之羽”的力量轻盈地滑翔过去,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但已远非之前失控的模样。我则时刻绷紧着“预兆之眼”那根弦,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预感和脚下不稳的树根。
这一路走得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冲锋衣裤被荆棘勾挂出几道口子,脸上、手上也添了几道细小的划痕。但神奇的是,烁影的指引无比明确,它小小的灰色身影在幽暗的林间跳跃穿梭,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坚定的光点,仿佛空气中那条无形的“恶臭”轨迹对它而言是清晰可见的高速公路。
不知跋涉了多久,脚下的地势开始变得平缓,光线也透过稀疏的树冠变得明亮了些。当我们拨开最后一丛茂密的灌木,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却让我们所有人都猛地刹住了脚步,集体石化!
不是预想中更加幽深的山谷,也不是什么废弃的古堡遗迹。
眼前,是一条熟悉的柏油马路,车流穿梭不息。远处,是林立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在傍晚的天色下开始闪烁。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森林的甜香,而是汽车尾气、食物油烟和城市特有的喧嚣气息。
这……这不就是我们之前出发去云雾山时所在的——城市?!
“啊?”Doro第一个叫出声,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们……我们回来了?城市?”
西西抱着橘子娃娃,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看看远处的楼房,又看看脚下泥泞的裤腿和身边的森林边缘,仿佛两个世界在她眼前撕裂开来:“小兔子……带我们……回城了?”
多肉也停下了脚步,琥珀色的眼眸里是同样的困惑,她下意识地往我身边靠了靠,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文明”感到一丝不安。
而我,大脑彻底宕机了!我们一路追踪那偷走森林心脏的“影噬鼬”,以为它会躲在某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洞、废弃矿坑或者沼泽深处,利用绝对的黑暗和隔绝来躲避精灵的感知。谁能想到!这狡猾透顶的东西,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一头扎进了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现代都市?!
“我……我的老天……” 我喃喃自语,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像海啸一样冲击着我的理智。嘴巴下意识地张大了,越张越大……
“咔哒!”
一声轻微的、仿佛骨头错位的脆响,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一股剧烈的酸痛感从下颌关节猛地炸开!我惊恐地发现——我的下巴!它不听使唤了!嘴巴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合不上了!
“呜……呜哇!” 我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来。
“墨墨!你怎么了?!” Doro第一个发现我的异状,吓得大叫。
“墨!下巴!下巴掉下来了!” 西西也惊恐地指着我的脸。
多肉更是吓得小脸煞白,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
这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顾不上研究暗影鼬为什么躲城里了,当务之急是把我这“惊掉的下巴”给弄回去!
我们狼狈不堪地冲进最近的一家医院急诊室。我像个滑稽的提线木偶,歪着脑袋,大张着嘴,口水滴滴答答,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三个小家伙围着我,也是满脸焦急和尴尬。
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登记簿快步走过来,头也没抬,职业性地快速问道:“姓名?年龄?哪里不舒服?手机号码登记一下……”
我:“……呜……呜哇哇……”(内心疯狂OS:你看我这样像是能报号码的样子吗?!)
护士等了几秒没听到回答,这才疑惑地抬起头。当她的目光落在我那明显脱臼、大张着合不拢的嘴巴上时,瞬间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她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先生?您的手机号是多少?我们好登记……”
“噗嗤!”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拍了一下年轻护士的肩膀,压低声音:“小张!你看他那样!下巴都掉了还问什么手机号!赶紧去叫骨科值班大夫啊!”
年轻护士这才恍然大悟,看着我的窘态,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尴尬得手足无措:“啊!对……对不起!我……我马上去叫医生!” 说完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
年长的护士忍着笑,目光转向三个同样一脸懵懂又带着点好奇的孩子:“小朋友们,这位叔叔……呃,哥哥,他是你们什么人呀?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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