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个“锁”字,仿佛抽干了鸾羽圣者全身的力气与神魂。
她布下的圣境结界,都因此,而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涟漪。
她,紧紧地,盯着沈亦。
像一个,押上了全部身家的赌徒,死死地,盯着,即将,揭晓的,最后一张底牌。
她,预想过,沈亦的,所有反应。
震撼。
骇然。
或是,凝重。
然而,都没有。
那个青年,只是,安静地,听完了这个,足以,让任何圣境强者,都道心崩毁的,终极秘闻。
然后。
他,那双,一直,半眯着的,慵懒眸子,终于,完全,睁了开来。
那里面,没有震惊。
只有一种,拨开云雾,看到,最后一层真相的,了然。
以及,一丝,淡淡的,怜悯。
是的,怜悯。
他在怜悯,一位,活了数十万年,甚至,不惜,用自己,化作枷锁的,伟大存在。
“锁……”
沈亦,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位,风华绝代,此刻却,无比紧张的,便宜师尊。
问出了一个,让鸾羽圣者,神魂,都为之,冻结的问题。
“所以,这把锁,是为了,锁住里面的囚徒……”
“还是为了,保护外面的……世界?”
轰!
这个问题,比“祖师化锁”这个秘密本身,更加,恐怖!
鸾羽圣者的娇躯,猛地一僵。
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眸,瞬间,瞪得滚圆!
区别……
有什么区别?!
锁住囚徒,不就是,在保护世界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从沈亦的口中,用那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说出来。
这两件事,仿佛,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一个,是监牢。
另一个……
是,避难所!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鸾羽圣者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妩媚与从容,只剩下,无法掩饰的,颤抖。
“字面意思。”
沈亦,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看来,你们这位创派祖师,比我想象的,还要,惨一点。”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混沌石牌。
那上面,“囚”字的古老符文,依旧,散发着,镇压万古的,冰冷道韵。
“一个,尽职尽责的,守墓人。”
沈亦,轻轻,摩挲着石牌,说出了这个,让鸾羽圣者,呼吸,都为之,停滞的,词汇。
守墓人!
他,真的,知道!
这个,只存在于,最古老传说中的,禁忌身份!
“所以,你把,宗门最大的秘密,告诉我这个,外人。”
沈亦,抬眼,看向她,那双黑色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一切,人心。“赌上,整个天剑宗的命运,就为了,换一个,不确定的,可能?”
“你的胆子,比那个老冰块,大多了。”
鸾羽圣者,闻言,惨然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与,决绝。
“不,不是可能。”
她,摇了摇头,那张,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
“是,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压抑了,数百年的,恐惧,全部,吐出来。
“我这一脉,代代相传的,真正使命,不是太上长老。”
“是,听锁人。”
“我们,能,感知到,那把‘锁’的状态。”
“数百年来,它,一直很稳定。但,就在最近……”
鸾羽圣者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某个,未知的存在,听到。
“那把‘锁’的‘心跳’,开始,变得,混乱,虚弱。”
“祖师的意志,在,消散!”
“玄天他们,只知道,遵循祖训,用宗门大阵,去加固封印。可那就像,大坝,已经,布满了裂纹,他们,却只知道,在上面,糊上一层,又一层的,泥巴!”
“那道裂痕,迟早,会,彻底,崩开!”
“而你……”
她,死死地,看着沈亦,那双凤眸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你是,这数十万年来,唯一一个,能,让祖师信物,产生反应的,变数!”
“你,就是那把,能,打开‘锁’,或者,修好‘锁’的……钥匙!”
“我,没得选。”
钥匙……
沈亦,听着这个称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所以,当了几十万年的狱卒,现在,发现,牢房要塌了,就想,把钥匙,丢给一个,路过的人?”
“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可真轻松。”
他的话,无比,刻薄。
却,让鸾羽圣者,无法,反驳。
她,只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噗嗤。”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沈亦,却,忽然,笑出了声。
他,将那块石牌,揣回怀里,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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