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灵植园的鸡刚叫头遍,丫丫就挎着竹篮站在蒙烈的窗下,粉光痕缠着篮沿的野花打转。“蒙烈哥,再不起,糖画师傅该收摊啦!”
蒙烈趿着鞋拉开门,看见她发间别着朵新鲜的雏菊,竹篮里还放着两个温热的槐花包,顿时笑了:“急什么,从这儿到县城不过十里路,骑马半个时辰就到。”他转身取来两副马鞍,“陈默他们呢?不是说要一起去?”
“林叔说让咱们先走,他和阿木去仓库盘点药材,晚点在县城的铁匠铺汇合。”丫丫把槐花包往他手里塞,粉光痕在他手腕上绕了圈,“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牵着马走出老城区,晨雾还没散尽,把石板路润得发亮。丫丫的白裙角沾了些草叶,却毫不在意,只顾着数路边的野花开了多少朵;蒙烈的流萤石剑悬在马鞍边,蓝光随着马蹄声轻轻颤动,像在应和她的笑声。
快到县城时,远远听见集市的喧闹声。卖豆腐脑的梆子声、耍猴人的铜锣声、姑娘们的笑骂声混在一起,织成张热腾腾的网。丫丫眼睛一亮,拽着马缰绳就往前跑:“快看!糖画摊在那边!”
蒙烈翻身下马,刚把马拴在柳树上,就见丫丫已经挤到糖画摊前,踮着脚指着转盘上的图案:“师傅!我要那个最大的槐花!”
糖画师傅是个络腮胡大叔,舀起一勺金黄的糖稀,手腕一抖,糖丝如瀑布般落下,转眼就勾勒出朵含苞的槐花。丫丫盯着糖画的眼神比晨露还亮,伸手去接时,指尖不小心碰在滚烫的糖尖上,“呀”地缩回手。
蒙烈立刻拉过她的手吹了吹,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清凉的药膏抹在她指尖,“这是林叔配的烫伤药,快揉揉。”
丫丫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蒙烈哥,你比我娘还啰嗦。”嘴上这么说,却乖乖地任他揉着手指,粉光痕在他手背上悄悄打了个结,又赶紧散开。
糖画师傅把槐花糖画递过来,笑着打趣:“小两口感情真好。”
丫丫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就往绣品铺跑,裙角扫过摊位的布帘,带起阵槐花香。蒙烈付了钱,举着那朵晶莹的槐花糖画,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糖稀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倒比真花还多了几分甜意。
绣品铺的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后穿针,见丫丫进来,立刻笑着迎上去:“丫丫姑娘来啦?新到的天蓝色绣线刚摆出来,就知道你会喜欢。”
丫丫的手指抚过丝线架,指尖在天蓝色那排停住,粉光痕缠着线轴转了圈:“真好看。”她抬头看向门口,蒙烈正举着槐花糖画站在那里,晨光从他身后照进来,把流萤石剑的蓝光映得像碎星,“老板娘,再要两捆银线,要最细的那种。”
“是给蒙烈小哥绣剑穗?”老板娘促狭地眨眨眼,“上次你绣的那个流萤石纹样,他天天挂在剑上呢。”
丫丫的脸更红了,抓起绣线就往柜台上放:“胡说什么呢!我是给灵植园的花架绣罩布。”话虽如此,选的银线却比上次更亮,显然是要配他那把剑的。
蒙烈走进来时,正听见这话,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把糖画递过去:“快吃吧,再不吃要化了。”目光扫过柜台上的绣线,看见那抹天蓝色时,心里像被糖稀浸过似的,甜得发沉。
两人刚走出绣品铺,就撞见陈默和阿木扛着捆铁条从对面铁匠铺出来。阿木的金红光痕还在铁条上跳,看见他们手里的糖画和绣线,立刻嚷嚷起来:“好啊,你们俩偷偷吃独食!”
“谁偷偷吃了?”丫丫把糖画举到他嘴边,“喏,给你尝口。”
阿木刚要咬,被陈默一把按住:“别闹,先去药铺买合光草种子。”他看向蒙烈手里的糖画,眼底闪过丝笑意,“老板娘说,丫丫选的天蓝色绣线,是今年最时兴的样子。”
蒙烈低头看了看丫丫攥着绣线的手,那线轴在她掌心转着圈,天蓝色的丝线垂下来,扫过她的白裙,像道融化的天光。他突然想起昨晚灵植园的鸟窝,此刻倒觉得,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比鸟巢更先住进了心里。
药铺的伙计正蹲在门口晒药材,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招呼:“蒙小哥要的合光草种子到了,刚晒好的。”他递过个纸包,又指了指墙角的盆栽,“这是新培育的月见草,开花时会发蓝光,你们灵植园要不要?”
丫丫凑过去看,那盆栽的叶片上果然泛着层淡淡的蓝光,像猛烈的流萤石剑。“要!”她立刻点头,粉光痕缠着花盆转了圈,“多少钱?我买了。”
蒙烈付了钱,把种子和盆栽都搬到马背上,突然注意到药铺墙上挂着张告示,上面写着“招募医徒,专治疫病”。他眉头一皱:“县城里闹疫病了?”
伙计叹了口气:“南头的贫民窟里传开了,说是拉肚发烧,已经病倒好几个了。县太爷正愁没人手呢。”
陈默立刻道:“我们去看看。”他摸了摸腰间的药箱,青色光痕闪了闪,“林叔教过治疫病的方子,或许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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