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内,烟雾比往日更加浓重,仿佛要将所有的光线与良知都隔绝在外。团藏的身影如同附着在阴影上的苔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猿飞日斩面前,独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
“日斩,是时候做出决断了。”团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毒蛇在枯叶上爬行,“千手绳树,那个小子,不能再留了。”
猿飞日斩握着烟斗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抬起眼,看向团藏,脸上适时地露出了震惊与痛心疾首的表情:“团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初代大人和老师(扉间)的血脉!是纲手的亲弟弟!是木叶的幼苗!我们怎么能……”
“幼苗?”团藏冷笑一声,打断了猿飞日斩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将我们所有人都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日斩,别告诉我你看不到!他体内流淌着千手的血,甚至有觉醒木遁的可能!一旦他成长起来,再加上他姐姐和那个无法无天的源……木叶,还会是我们的木叶吗?老师将村子托付给我们,难道就是为了让它落入外姓和那些怀念旧时代的人手中?”
他刻意强调了“外姓”和“旧时代”,精准地戳中了猿飞日斩内心最隐秘的恐惧。是啊,源那个小子,终究是个没有姓氏的平民,而绳树,是正统的千手继承人。这两者结合带来的冲击,远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猿飞日斩沉默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叶里流转,仿佛这样才能压下心头那翻涌的不安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阴暗。他想起了老师扉间临终前的托付,想起了初代火影那包容一切的胸怀,但更多的,是想起了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后战战兢兢维持的平衡,以及可能失去一切的恐慌。
“他还只是个孩子……”猿飞日斩的声音带着一丝挣扎的沙哑,但这挣扎,在团藏听来,已然是妥协的前兆。
“战场上,没有孩子,只有木叶的忍者和……潜在的威胁。”团藏步步紧逼,“让他提前毕业,编入前线小队。战场无情,发生什么‘意外’,再正常不过。这是为了村子大局的‘必要牺牲’。”他将“必要牺牲”几个字咬得极重。
猿飞日斩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再看,也仿佛是不想让自己眼中的情绪暴露。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团藏几乎要失去耐心时,才用一种极其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声音说道:
“唉……绳树那孩子,天赋确实不错,提前毕业……或许……也并非完全不可。只是,他还太稚嫩,需要可靠的引导。”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似乎恢复了清明,带着一种“长辈的关怀”,“就让大蛇丸做他的带队上忍吧。大蛇丸能力出众,定能护他周全。”
此言一出,团藏独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心中冷笑:猿飞日斩啊猿飞日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摆出这副伪善的面孔吗?谁不知道大蛇丸早已与我合作多年?那些失踪的、拥有千手血脉的族人,有多少是经由你的默许,被大蛇丸送进了我的实验室,成为了木遁实验台上冰冷的数字?现在,你倒是会找“可靠”的引导者!
“大蛇丸吗?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团藏面无表情地应承下来,心中已然开始盘算如何让这场“意外”看起来更加天衣无缝。
团藏离开了,带着他肮脏的计划和冰冷的杀意。
办公室内,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人。他久久地凝视着窗外那巨大的火影岩,目光依次掠过初代千手柱间和二代千手扉间那威严的雕像。夕阳的余晖将雕像染上了一层悲壮的橘红色,却无法温暖他此刻冰冷的心。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时他与老师扉间以及团藏、门炎、小春几人的合影。那时的他们,眼中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赤诚。
“老师……”猿飞日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复杂情绪,他对着相片中扉间那严肃的面容,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喃喃低语:
“您将木叶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村子的稳定,哪怕……是您的血脉。”
“有些决定是肮脏的,有些鲜血是必须流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为了木叶……老师,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但那泪光背后,是更加坚硬的决心与自我开脱。他将所有的罪恶都归咎于“为了木叶”这面大旗之下,仿佛这样,就能洗净他手上的污秽,就能让他那颗被权力腐蚀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然而,他内心深处是否真的相信这套说辞?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他只知道,权力的宝座之下,早已是白骨累累,不差千手绳树这一具。而他所做的,不过是沿着这条通往黑暗的道路,继续前行罢了。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火影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昏暗。猿飞日斩的身影矗立在窗前,如同一尊逐渐被阴影吞噬的雕像,孤独,而又充满了自我感动式的悲凉。一场针对无辜少年的谋杀,就在这虚伪的眼泪和冠冕堂皇的理由下,被敲定了。木叶的光明之下,最深邃的黑暗,正在悄然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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