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那隐秘的洞穴中缓步走出。
当他踏出洞口,重新沐浴在外界的阳光(尽管雨之国的阳光依旧稀薄)与空气中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突破之前的他,是一柄出鞘的凶刃,锋芒毕露,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那么此刻的他,则仿佛彻底收敛了所有的锐气与杀意,回归了一种最原始、最平和的状态。
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白衣(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劲装,但气质使然,仿佛也带上了几分出尘之意)胜雪,白发如银,却再无半分之前的冰冷与疏离。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仿佛与周围的空气、山石、草木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若不刻意用神识探查,甚至很难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如同山间的一缕清风,林中的一块古岩,自然而和谐。
这种变化,并非力量的衰退,而是境界提升后的一种返璞归真。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入微之境,所有的气息、能量波动都被完美地锁在体内,丝毫不外泄。
而更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一只原本在附近枝头跳跃觅食的、羽毛鲜艳的不知名小鸟,歪着脑袋看了看源,似乎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亲和与安宁,竟扑棱着翅膀,毫不畏惧地飞落下来,停在了他的肩头,用小喙轻轻梳理着羽毛,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
紧接着,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仿佛被某种无形的芬芳吸引,翩跹而至,绕着他飞舞,最后竟也有一只胆大的,落在了他另一侧的肩膀上,微微扇动着翅膀。
更有一只原本藏在石缝间、警惕性极高的雪白小兔,也探出了头,红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源,犹豫了片刻,竟蹦跳着靠近,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脚。
一时间,源的肩头、发梢,甚至脚边,竟落满了飞鸟、蝴蝶,还有小兽依偎。它们似乎将他当成了这山林自然的一部分,充满了亲近与信赖,毫无戒心。
鸟兽虫鱼,皆亲附之!
这便是先天之境,与天地自然高度契合后,所带来的一种玄妙外在表现。他的生命磁场充满了自然的生机与祥和,对于这些感知敏锐的生灵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源微微侧头,看着肩头那只梳理羽毛的小鸟,眼神温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蝴蝶的翅膀,那蝴蝶竟也不飞走,反而惬意地收拢了翅膀。
“这便是道法自然么……感觉,还不错。”
他心中宁静而祥和,享受着这种与万物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前世在病榻上苟延残喘,何曾想过能有今日这般,与自然生灵如此亲近的场景?
这种状态,也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有了更深的理解。动静之间,皆合天道。若是他愿意,瞬间便可从这极致的“静”与“和”,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动”与“杀”!
停留片刻,与这些小小的“伙伴”们无声交流了一会儿,源知道,是时候该离开了。
他心念微动,周身那令人亲近的自然气息稍稍收敛。肩头的小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清脆地叫了一声,振翅飞走;蝴蝶也翩然起舞,消失在林间;脚边的小兔蹭了蹭他,也蹦跳着钻回了石缝。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画面只是一场幻梦。
源整了整衣衫,脸上恢复了平静。他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现在数十丈之外,再一步,便已融入山林,消失不见。速度看似不快,却缩地成寸,飘逸出尘。
他朝着木叶营地的方向而去。
闭关突破,耗费了不少时日。外界局势不知有何变化,自来也那家伙是否还能稳住局面?而且,他也需要重新“露面”,让某些人知道,“白色凶刃”已然归来,并且……与离去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次,他将以全新的姿态,面对这纷扰的忍界。而他的道,也将在这片土地上,正式开始书写属于他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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