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喀什机场平稳降落,舷窗外是广袤的戈壁滩,远方的天山山脉在晨曦中若隐若现。王振国和小诺甚至没有等待托运的行李,只带着随身公文包就匆匆赶往喀什地区人民医院。
振国,你看那边。小诺突然拉住丈夫的衣袖,指向机场出口处的一个身影。
只见马建军正站在接机口,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他快步迎上来,声音沙哑:振国,小诺,你们可算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振国惊讶地问,不是应该在医院或者警局吗?
马建军苦笑着摇头:买买提那边有律师盯着,小军现在还在审讯中,律师说我们现在最好先别见面。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在这里等你们。
清晨的喀什街头,商铺才刚刚开始卸下门板,烤馕的香气已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马建军开着车,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那个买买提...马建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今早居然给我发短信,说只要给他五十万,他就可以出具谅解书。
小诺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敲诈吗?
更可气的是,马建军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说如果不给钱,就要把当年和古丽的事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王振国沉默地看向窗外,这座曾经充满美好回忆的古城,此刻在他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医院前台询问到病房号后,他们径直走向住院部三楼。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振国在病房门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长途飞行而略显褶皱的西装。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买买提半躺在病床上,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正在呲牙咧嘴地呻吟。但令人震惊的是,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异常灵活,像两颗不停转动的玻璃珠,正不老实地盯着旁边一位年轻护士的胸脯看。那眼神中的猥琐与贪婪,与他痛苦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护士显然察觉到了这不怀好意的目光,脸颊微红,正在换药的手有些发抖。她快速处理完伤口,几乎是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
你们是谁?买买提斜着眼睛打量突然闯入的两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王振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我们是马小军的家人,特地来看望你。
买买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眼神中的狡黠让王振国想起草原上盯着猎物的狐狸,原来是那小子家的人啊。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他突然提高音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医生说了,这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肝部受损,至少要休养三个月!你们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小诺站在王振国身后,看着买买提那副嘴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轻轻拉了下丈夫的衣袖,低声道:振国,我们出去说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位主治医师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看到王振国和小诺,医生愣了一下:你们是病人家属?
不,我们是...王振国正要解释,却被买买提打断了。
医生!我快疼死了!买买提夸张地哀嚎着,快给我打止痛针!要用最好的药!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对王振国和小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走到走廊上。
病人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医生压低声音说,刀口不深,只是皮肉伤,肝脏只是轻微擦伤。但他一直要求我们用最贵的药,住最贵的病房。
王振国的眉头越皱越紧:医生,请问他大概需要住院多久?
按理说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叹了口气,但他坚持要住满一个月,还说...
还说除非我们帮助他把事情说严重点,让对方赔他五十万,否则就要让马小军坐牢。
此时,马建军从楼梯口走过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王振国回头,看见马建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显然是去停好车后急忙赶上来的。这位平时意气风发的汉子,此刻眼窝深陷,满脸疲惫。
马叔叔!小诺惊呼一声,你怎么...
我刚才去打了个电话,托人联系了警局,让人看了小军,马建军抹了把脸上的汗,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那孩子都快崩溃了,一直在重复说对不起。而这个买买提...他咬牙切齿地说,根本就是个无赖!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买买提嚣张的喊声:告诉你们,不赔钱就等着那小子吃牢饭吧!我认识公安局的人!
王振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同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决然。
老马,我会联系最好的律师。王振国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们一分钱都不会赔给这种人。
小诺担忧地看着丈夫:可是小军他...
放心。王振国握住妻子的手,法律会公正判决的。买买提这种人的真面目,我们一定会让它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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