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简睁开眼,昨夜的思维迟滞早已退去,脑子一片清明。
活动筋骨,关节噼啪作响。
他看向那本《提纵术》,忍不住咧嘴一笑。
“起!”
心念一动,内力自丹田流转至脚底。
他双腿微屈,整个人便笔直地向上升起。
“砰!”
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房梁上。
“哎哟!”刘简捂着头蹲了下去,眼泪都快出来了。
忘了这屋子的高度了。
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他在狭小的空间里闪转腾挪,动作还很生涩,但那种身体变轻的感觉让他着迷。
这下子,钻狗洞的姿势都能更帅一点了。
路上,他运转《提纵术》,步伐频率与常人无异,但每一步都更轻快,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往日要走一刻钟的路,今天不到半刻钟就到了。
来到御书房外,刘简发现气氛不对。
门口守着的几个小太监站得笔直,一个个缩着脖子,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
他心里一沉,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简公公。”
一个小太监见他来了,脸上肌肉一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简压低声音:
“怎么了这是?”
小太监朝里面努了努嘴,嘴唇哆嗦着,没敢出声。
刘简心里有数了,是来了个大人物。
他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书房里异常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一个魁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站在一排书架前。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朝服,却透着一股凶悍。仅仅一个背影,就让整个书房的空气都沉重起来。
刘简屏住了呼吸。
鳌拜!
满洲第一勇士,大清的“巴图鲁”,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
这家伙怎么跑这来了?
而且看这架势,是直接闯进来的?皇上呢?
刘简脑中念头急转,脚下却不敢停顿。
他目不斜视,根本不去看那个巨大的身影,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作区域,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书架。
必须降低存在感。
他默运龟息功,心跳和呼吸放缓到几不可闻,整个人僵在原地。
鳌拜没注意到多了一个人,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兵书,粗大的手指翻动着书页,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那双大手,比刘简的脸盘子还大。
刘简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指甲缝里还带着暗红色的痕迹。
是血?
这家伙不会刚杀完人就跑这来了吧?
御书房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简庆幸自己学了《龟息功》,不然这心跳声,怕是整个屋子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鳌拜“啪”的一声合上了书。
这声音吓得刘简手一抖,抹布差点掉在地上。
他强行稳住心神,继续擦着面前那一小块地方,仿佛要把它擦出光来。
鳌拜转过身,粗重的鼻息喷在空气中。
他的头颅转动,视线掠过刘简,没有半分停留,直接看向了御案。
那副神情,满是轻蔑和狂傲。
刘简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家伙气势太强了。
海大富跟他一比,都算得上和善了。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通传,康熙穿着一身便服,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的韦小宝。
韦小宝一进门就看见了鳌拜,小脸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就往康熙身后缩。
康熙径直走向鳌拜。
“鳌少保,今日未曾当值,怎么有空来朕的书房?”
他的声音很平静。
鳌拜站在原地,连腰都没弯一下,只是象征性地抱了抱拳。
“臣,给皇上请安。”
他的声音粗嘎刺耳。
“臣听说,皇上把御书房总管陈德福,给下到慎刑司了?”
兴师问罪来了。
刘简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他知道这事因自己而起。
康熙走到御案后坐下,拿起一本奏折,看都没看鳌拜一眼。
“陈德福玩忽职守,还敢在御书房私藏前朝禁物,朕将他下狱,有何不妥?”
“哼。”
鳌拜冷哼一声,“陈德福跟了陛下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心里清楚!他绝不会做那等谋逆之事!定是遭了小人陷害!”
说着,他扭头瞪向角落里的刘简。
刘简只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浑身都僵硬了。
大哥,我就是个扫地的,你别看我啊!
韦小宝急了,往前一步叫道: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皇上办案,你在这指手画脚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桂子,退下。”康熙开口。
韦小宝不甘心地瞪了鳌拜一眼,退了回去。
康熙放下奏折,终于抬眼看向鳌拜。
“鳌少保是说,朕冤枉了他?”
“臣不敢!”
鳌拜嘴上说着不敢,嘴角却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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