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阳？祝星歌在后面抬起了头，往那边看去。
女人慵懒地窝在转椅里，穿着oversize的黑色T恤，头发乱蓬蓬地扎在脑后，眼下还带着没睡醒的青黑——怎么看都很难和《角落光阴》里细腻温柔的旋律联系起来。
上次她改编的《角落光阴》的曲谱是周叔拿来的，她好像是周叔的朋友？
“谢天谢地，你没把我们忘记就好。”夏阳阳打着哈欠，“人呢，你要带的新人在哪，咱们赶紧开始。”
“这呢。”周舒蕴挪了一步，把后面的祝星歌让了出来。
夏阳阳在椅子上转了起来：“这不小孩吗，不是吧周舒蕴，你让我考一个小孩？我可是很严格的啊。”
周舒蕴挑了挑眉，珍珠手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你可别小看她，你的那首《角落光阴》不就因为她的改变又火了一把。”
夏阳阳的转椅“嘎吱”一声停住了。
“原来是你啊。”她慢悠悠地从转椅上站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近祝星歌。她比祝星歌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把我的歌改得面目全非的那个小混蛋？”
录音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身边的脏辫男阿K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连薯片都忘了嚼。
祝星歌却突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夏老师，我这么改，还不是因为您的原曲有点无聊。”
“哈！”夏阳阳突然大笑出声，转头对周舒蕴说，“这小孩有意思！”她又转回来戳了戳祝星歌的额头，“敢小瞧前辈，胆子很大啊！不过音乐界就需要这种人才。”
周舒蕴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现在不说人家是小混蛋了？”
夏阳阳已经拽着祝星歌往录音间走：“你曲子确实改的不错，来来来，给我现场唱一段，我要听听看，是运气好还是真有两把刷子。”
“等、等一下！”祝星歌试图稳住身形，校服袖口因为拉扯皱了起来。
夏阳阳头也不回，黑色T恤下摆随着步伐晃动：“等什么等，时间可不等人。”她一脚踢开录音间的门，玻璃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声响，“阿K！把伴奏调出来！”
阿K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控制台，薯片碎屑从指间簌簌落下：“马、马上！阳阳姐你轻点，这门上周才修好的！”
周舒蕴慢悠悠地走到透明玻璃前，看着夏阳阳把祝星歌按在麦克风前：“温柔点行不行，这我第一个艺人！”
夏阳阳正弯腰调试耳机，闻言头也不抬：“我这还不温柔？”她突然直起身，乱蓬蓬的马尾辫扫过祝星歌的脸颊，“准备好了吗？”
祝星歌扶正耳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歌词架边缘。透过隔音玻璃，她看见阿K比了个“OK”的手势，周舒蕴则对她眨了眨眼。
前奏响起的瞬间，夏阳阳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记住，用心唱。”她的手掌温热，声音却异常认真，“把你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我要评分的！”
祝星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老周给她准备的破旧小房间，他坐在旁边认真的教她吉他。
第一个音符从唇间溢出时，她感觉到夏阳阳的手指微微收紧。
唱到副歌时，祝星歌睁开眼，透过玻璃看见夏阳阳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音波显示器，嘴唇不自觉地跟着旋律轻轻开合。阿K张大了嘴，连薯片都忘了吃。周舒蕴抱着手臂，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录音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夏阳阳突然转身，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妈的，就是这种感觉！”
阿K被吓得一哆嗦，周舒蕴则无奈地摇头：“注意素质。”
夏阳阳充耳不闻，一把拉开录音间的门冲进去，双手捧住祝星歌的脸：“小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天才？”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抖。
“简直就是仙品啊！！！”
祝星歌被她晃得头晕，却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好了，放开我家艺人。”周舒蕴赶紧过来把她们分开。
夏阳阳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你先去办公室等我。”周舒蕴和祝星歌说，等人出了门，她才问：“怎么样，她的潜力。”
“我刚不说了吗，不信我？”
“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夸张惯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周舒蕴斜倚在调音台边，指尖轻轻敲击着台面。
夏阳阳一屁股坐在转椅上，光着的脚丫在地毯上蹭来蹭去。她随手抓起阿K落下的薯片袋，却发现已经空了，不满地“啧”了一声。
“说真的，”她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控制台上的按钮，“她的天赋足够去到最高处。”
“你确定？”周舒蕴有些不相信。祝星歌确实很好，但那个位置，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真的可以吗......
“你知道我从不轻易说这种话。”夏阳阳转身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键，祝星歌的歌声立刻充满了整个录音室。那是副歌最高潮的部分，声音清亮得像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
夏阳阳闭上眼睛，手指随着旋律轻轻摆动：“听见了吗？这种穿透力，老天爷赏饭吃，挡都挡不住。”
刚刚录音听得并不真切，现在用机器放出了，才体会到那音乐有多抓人。
周舒蕴突然笑了：“那看来，那个赌约，我有机会赢了。”
“嘘——”夏阳阳吹了声口哨，显然她也知道那个赌约，“那我就先祝你胜利了！”
听到办公室的开门声，祝星歌抬起头。
“谈完了？”她轻声问。
周舒蕴在她对面坐下：“欢迎加入星辰娱乐。”她推过来一份合同，“先暂定夏阳阳亲自负责你的第一张专辑，不过在这之前。”
“你需要先参加一档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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