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监控组的投影幕正放映着心理评估结果的长表格。
受邀的精神学专家——白发却目光锐利的林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异常笃定：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这六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健康。”
监控组里几个人当场皱起了眉。
“健康？忠诚度高到那种程度，你称之为健康？” 一名年轻调查员忍不住追问。
林教授并未恼火，反而将指尖轻轻点在表格上：
“他们对外界的诱惑没有兴趣，但这并非因为心智被操控，而是因为他们在现有的集体中找到了超常的满足感。换句话说，他们的忠诚并不是‘被迫’，而是发自内心的‘主动选择’。”
“主动选择？” 组长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的。” 林教授点头，语气郑重：
“他们精神饱满，价值观统一，对未来有极高的期待。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理波动曲线和普通人相比，没有出现任何外部干预的痕迹。如果硬要下定义，这家公司更像是一个‘理想共同体’。所有人都积极向上，互相信赖，甚至从中获得了比社会平均水平更高的幸福感。”
会议室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教授，你是说，他们没有受到精神控制，而是……真的自愿把一切寄托在陈默和那家公司上？”
林教授微微一笑：
“没错。更讽刺的是，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他们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健康、快乐。说句冒犯的话，如果全社会都能达到他们的精神状态，精神科医生恐怕要失业。”
监控组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原本以为能找到精神操控、暗示或信仰灌输的证据，结果却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甚至让人心底发凉的答案——
——他们是真的心甘情愿。
陈默娱乐公司顶楼，会议室的灯光比往常更暗，长桌前，六位新神使神情各异，气氛却有些凝重。
陆以舟最先开口，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压抑：
“陈哥，最近总有人在我家附近徘徊，问东问西。虽然没碰到硬来的，但已经影响到生活了。”
庄惟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
“我这边也是。明面上是媒体想要采访，背后呢？我敢肯定有人在套话。昨天甚至有陌生号码打进来，直接问我在公司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马成叹了口气，努力用玩笑化解紧张：
“我还以为自己能低调点，结果连我妈都问，怎么忽然有人上门打听我在干嘛。”
金雯雯有些焦躁，手里转动着一支笔：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亲友迟早要被牵扯进去。”
祁亮和宋沛言对视一眼，没说话，但他们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外界的骚扰在逐步加码，甚至带上了某种“试探底线”的意味。
陈默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眼神半眯，像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看来，他们已经忍耐很久了。监控、暗线、试探……能确认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到答案。这才是麻烦的地方——当一个庞大的系统拿不到结果，就会急了，急了就会越界。”
众人静静听着，空气几乎凝固。
陈默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六人：
“我们必须要有应对方案。几件事：
日常生活保持正常轨迹，不要表现出任何不安。你们越镇定，他们越心虚。
亲友圈子要提前沟通，避免他们被牵连。必要时，公司可以出面，用正当的法律手段回击。
内部必须更加团结，任何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共享，不允许单打独斗。
最后——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很可能会尝试更直接的方式。”
陆以舟轻声问：
“陈哥，那如果对方逼得太紧呢？”
陈默的眼神忽然锋锐起来，语调却依旧平静：
“那就让他们看到，他们不敢碰的东西是什么。”
空气里泛起一股无形的压力，六人同时心头一震，却也莫名感到安定。
会议室里短暂的沉默，被小林突然的拍桌声打破。
他一脸坏笑，语速飞快：
“其实他们要的不就是一个答案吗？那咱们就给！老大不是有造梦能力嘛？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套能力包装成——一款‘真实沉浸式游戏’。真实度百分之一百的那种！”
六位神使一愣，下意识看向陈默。
小林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
“想想看啊！我们本来就是‘娱乐公司’，说自己在开发某种跨时代的游戏技术，闭门不出就是为了保密。这种理由，完美！既能解释我们神神秘秘的生活轨迹，又能堵住他们的嘴。”
马成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要真拿这个说辞，外面那些人怕是还会羡慕我们抢先体验。”
庄惟冷静分析：
“确实合理。造梦能力足够支撑体验效果，若真要验证，我们也能演示部分功能。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吸引更大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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