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接到老家电话时,手还在抖——电话里说,他那过世三年的老太爷,居然从坟里爬出来了,现在正坐在老家堂屋的太师椅上,盯着供桌上的牌位看。
“不可能吧?”小明攥着手机,声音发颤。老太爷走的时候他才上初中,印象里是个干瘦的老头,总坐在堂屋门槛上抽旱烟,咳嗽起来像破风箱。三年前冬天走的,下葬那天还下着雪,坟坑挖得深,土埋得实,怎么可能爬出来?
一旁的小刚凑过来,听到“死而复生”四个字,手里的薯片袋“哗啦”响了一声:“真的假的?别是你老家亲戚看错了吧?”
可电话里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像是撒谎:“明啊,你快回来看看,你老太爷就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的,吓人得很!”
第二天一早,小明就拉着小刚往老家赶。老家在山坳里,路不好走,车开到村口就进不去了,两人只能背着包往村里走。刚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看到几个村民蹲在地上议论,看到他们来,都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眼神躲闪。
“小明回来了?”村东头的王婶搓着手,声音压得很低,“你家……你家老太爷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可得小心点,那不是活人啊。”
小明没心思搭话,快步往家走。推开院门时,一股冷风吹了过来,明明是初秋,却冷得像冬天。堂屋的门开着,里面没开灯,只有供桌上的长明灯亮着,昏黄的光映着屋里的家具,影子歪歪扭扭地贴在墙上。
他顺着光往里看——太师椅上果然坐着个人,干瘦的身子裹着那件旧棉袄,正是老太爷生前常穿的那件。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脸埋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点下颌线,一动也不动,像尊蜡像。
“老太爷?”小明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堂屋里撞了撞,没得到任何回应。
小刚跟在后面,刚踏进门槛就停住了脚,拉了拉小明的衣角:“你闻,有股土腥味。”
小明吸了吸鼻子,还真闻到了——不是院子里的泥土味,是那种埋在地下的腐土味,混着点淡淡的霉味,从老太爷身上飘过来。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看到老太爷的手搭在扶手上,皮肤皱得像树皮,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褐色的泥,像是刚从土里抠出来的。
“明啊,别靠近!”奶奶从里屋跑出来,拉住小明的胳膊,“昨天早上有人看到坟头塌了个洞,我们去看的时候,棺材盖开着,人没了。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他坐在这儿,吓得我一夜没敢睡。”
正说着,堂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咔嗒”声,像是骨头在动。小明回头一看,老太爷的头慢慢抬了起来,脸终于露在灯光下——眼睛是浑浊的白色,没有黑眼球,嘴角往下耷拉着,脸上还沾着几块湿土,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时蹭的。
“水……”老太爷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磨木头,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发出“呼噜”的响声,“渴……”
奶奶吓得尖叫起来,拉着小明就往外跑。小刚也慌了,转身就撞在门框上,差点摔一跤。四人跑到院子里,奶奶才哆哆嗦嗦地说:“他走的时候,喉咙里卡着痰,根本说不出话,怎么现在能开口了?这不是你老太爷,是邪祟啊!”
当天下午,村里的老支书带着几个壮汉来,想把老太爷“请”回坟里。可刚走进堂屋,就看到老太爷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一步一步往门口走。他走得很慢,脚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音,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沾着土的脚印。
“别过来!”老支书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声音发颤。可老太爷像是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来,盯着小明的方向,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点光。
“明……小明……”他又开口了,这次声音清楚了些,“拿……拿我的旱烟袋……”
小明愣住了——老太爷生前最喜欢那只铜杆旱烟袋,走的时候一起下葬了。他怎么会要这个?
老支书趁机挥起桃木剑,朝着老太爷的后背砍去。可桃木剑刚碰到老太爷的衣服,就“咔嚓”一声断了,断口处还沾着点黑褐色的东西,像是血。老太爷猛地回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伸手就朝老支书抓去。老支书吓得转身就跑,其他人也跟着往外逃,堂屋里只剩下小明、小刚和奶奶。
“他要旱烟袋……”小明突然说,“会不会是他有什么事没了?”
小刚赶紧拉他:“你疯了?那是僵尸!你还想给他拿东西?”
可奶奶却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你老太爷一辈子爱抽烟,走的时候没带上,会不会是不甘心?坟里的旱烟袋,说不定早就烂了。”
小明咬了咬牙,决定去坟地看看。小刚虽然怕,但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老太爷的坟在村后的山坡上,坟头果然塌了个洞,棺材盖斜斜地靠在一边,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根烂掉的布条,还有一只铜杆旱烟袋,躺在棺材底,上面锈迹斑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