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把最后一捆露营装备塞进后备箱时,天边的晚霞正烧得刺眼——不是正常的橘红或粉紫,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暗红,像凝固的血泼在天上。小刚叼着烟走过来,眯眼瞅了瞅天,把烟蒂摁在车胎上碾灭:“这鬼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怎么傍晚跟着火了似的?”
“管它呢,山里信号差,预报不准也正常。”小明拍了拍车顶,“咱们不就是为了躲城里的人挤人,才来这荒山野岭看星星的吗?说不定这异象是好兆头,今晚能看到流星雨。”
两人开着越野车,沿着盘山公路往深山里走。越往里走,天色越怪——暗红渐渐变成深紫,连最后一点晚霞的暖意都褪得干净,山风卷着枯叶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轻轻敲窗。小刚把音乐开得很大,可重金属的节奏压不住心里的发毛:“你确定这地方安全?我昨天刷到新闻,说这附近的村子前几天丢了好几个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别自己吓自己,新闻不都说了是村民进山采药迷路了吗?”小明嘴上硬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悄悄绷紧——他也觉得不对劲,路边的树影歪歪扭扭,像站着一排排沉默的人,更怪的是,明明才七点多,山里却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只有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咯噔”声,在空荡的山谷里反复回响。
直到晚上九点,他们终于到了预定的露营地——一片开阔的山谷,正对着连绵的山脊,本该是观星的绝佳位置。可当小明搭帐篷时,抬头却僵住了:夜空不是黑的,而是深紫色,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纱,星星一颗都看不到,只有月亮挂在天上,是诡异的血红色,连月光洒在地上,都带着淡淡的腥气。
“你看天上!”小明拽了拽小刚的胳膊。小刚抬头,手里的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光柱歪歪扭扭扫过草地,照出几只慌慌张张逃窜的田鼠——它们的眼睛是红的,像染了血。“这……这月亮怎么是红的?”小刚声音发颤,“我以前在网上看过,血月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是有邪祟出来作祟……”
“别瞎扯,就是天文现象。”小明嘴上反驳,心里却没底。他掏出手机想查资料,却发现连一格信号都没有,屏幕还时不时闪一下,跳出几行乱码,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半夜,小明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不是风声,也不是动物叫,而是“嗡嗡”的低频声,从天上往下压,震得帐篷布微微发麻。他推醒身边的小刚,两人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小刚突然抓住小明的手:“你听!还有脚步声!”
帐篷外,真的有脚步声,很慢,很沉,一步一步踩在草地上,“沙沙,沙沙”,朝着他们的帐篷靠近。小明摸出手电筒,猛地拉开帐篷拉链——光柱里空荡荡的,只有血红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可那脚步声还在响,甚至越来越近,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贴在帐篷外盯着他们。
“谁?谁在外面?”小刚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没有回应,脚步声却停了。过了几秒,帐篷顶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紧接着,一道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帐篷布流下来,滴在小明的手背上——黏糊糊的,带着一股铁锈味,是血。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抓起外套就往越野车跑。刚拉开车门,小刚突然指着天上尖叫:“那是什么!”
小明抬头,心脏差点停跳——深紫色的夜空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像一只展开翅膀的怪鸟,却比飞机还大,身体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缠绕着无数细小的红光,像一条条蠕动的血丝。黑影缓缓转动,似乎在“看”他们,那低频的“嗡嗡”声,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快开车!快!”小明把小刚推上车,自己钻进驾驶室,猛踩油门。越野车发疯似的往山下冲,可那黑影却跟在后面,始终悬在车顶上方,低频声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仪表盘上的指针乱跳,连方向盘都开始不听使唤。
“它在跟着我们!”小刚盯着后视镜,声音都在发抖,“你看后面的草地!”
小明瞥了一眼后视镜——他们刚才露营的地方,草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从绿色变成褐色,再变成黑色,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养分,而那片枯萎的区域,还在跟着黑影的移动扩大,朝着山下的村子蔓延。
“不好!村子有危险!”小明心里一紧。他想起昨天刷到的新闻,丢了人的那个村子,就在山下三公里处。他猛打方向盘,改变方向往村子开——就算要逃,也得先提醒村民。
村子里一片死寂,家家户户的灯都灭着,连狗叫都没有。小明和小刚下车,敲了敲村口第一户人家的门,没人应。他们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里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还有几滴未干的血,墙上用血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别抬头”。
“人呢?村民都去哪了?”小刚的声音发颤。就在这时,天上的低频声突然变大,小明下意识抬头——那黑影已经到了村子上空,身体里的红光变得更亮,几条红光像触手一样伸下来,缠住了村口一棵老槐树的树枝。下一秒,老槐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枝断裂,树皮剥落,最后变成一堆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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