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头都没抬:“要钱没有。”
“没钱?”金牙咧嘴笑了,“那就按老规矩——”他伸手去摸她腰,“睡一晚抵三百。”
“砰!”
菜刀剁进案板的声音让所有人一颤。李红梅拎着刀转身,刀尖指着金牙裤裆:
“行啊,你先问问它敢不敢硬?”
“嘿嘿嘿嘿!”
马仔们哄笑起来。金牙的脸涨成猪肝色,掏出一把弹簧刀:“臭婊子,真当老子是蒲大柱那个窝囊废?”
李红梅轻笑。她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那道蜈蚣似的疤:“往这儿捅,捅偏了你是孙子。”
金牙的弹簧刀在发抖:“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捅啊!”李红梅突然抓住他手腕往自己胸口带,“往心窝捅!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你把我捅死了,你们全都要抵命。”
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什么都敢丢的,一种是什么都想要的。李红梅的早就丢光了。
马仔阿彪突然喊:“牙哥!她裤腰别着剪刀!”
她从后腰抽出裁衣剪,“咔嚓”空剪一记:“阉猪的刀,见过没?”
“你他妈不要命了?”
“命?早被你们这些畜生当赌注押光了。”
风突然停了。一只绿头苍蝇落在金牙鼻尖上,他竟忘了赶。
讲理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
蒲大柱缩在里屋,透过门缝往外看。
他看见李红梅往前迈了一步,金牙就往后退一步。
那把菜刀在她手里闪着寒光,刀刃上的缺口像张嘲笑的嘴。
“疯子……这娘们真疯了……”蒲大柱的裤裆突然湿了,温热的尿液顺着大腿往下流。
院子里,李红梅的刀尖已经抵住金牙喉结:“你在赌场侮辱我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金牙的假牙“咯咯”打颤:“你、你说……”
“我说——”李红梅提高嗓门,“下次见面,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这女人的眼神,像口枯井,井底沉着无数个没哭出声的夜晚。
金牙的视线扫过李红梅的手——那些皲裂的伤口里,还嵌着上次反抗时留下的玻璃渣。他突然意识到,这女人连死都不怕了。
她往前一步,金牙退两步,鞋跟踩到一滩鸡屎,滑了个踉跄。
恶人的胆量,都是好人喂大的。
她忽然柔声问:“你娘知道你专干这断子绝孙的勾当?”
金牙一愣,假牙差点滑脱。
“我娘早死了!”他吼得脖子爆青筋。
李红梅笑了:“真巧,我娘也死了。”剪刀尖挑开他衣领,“她临死前说,欺负女人的男人——”
寒光闪过,一粒纽扣蹦到鸡屎上。
“死了都没人收尸。”
蒲小英背着破书包站在院门口。
“妈!”蒲小英冲过去抱住李红梅的腿,“王老师给了我糖!”
孩子脏兮兮的手心里,躺着块快要化掉的芝麻糖。
李红梅的刀“咣当”掉在地上。她蹲下来,用衣角擦净蒲小英的脸:“甜不?”
“甜!”蒲小英把糖塞进她嘴里,“王老师说,考满分还能再给!”
金牙趁机往门口溜。
李红梅头也不回地喊:“再敢来,下次砍的就不是手指了——是你裤裆里那二两烂肉!”
马仔们架着金牙跑得比野狗还快。
“牙哥,咱、咱真怕个娘们?”马仔阿彪喘着粗气问。
金牙一巴掌扇过去:“你懂个屁!疯子杀人可不坐牢!”
他摸了摸裤裆,还好,那玩意儿还在。可脊梁骨却像被抽了筋,软得走不动道。
蒲大柱终于敢从里屋出来,断指处的脓血滴在门槛上:“你、你就不怕他们报复?”
李红梅吐出糖,粘在蒲大柱额头上:“怕?”
“嘿!嘿!嘿!”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连你都不怕,还怕条戴金牙的狗?”
夜风卷着枯叶刮过院子。蒲小英发现,妈妈今晚盛粥的手特别稳,一滴都没洒。
粥碗冒着热气,红梅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伸手。”
蒲小英摊开掌心——是颗大白兔奶糖。
蒲小英把糖掰成两半,大的塞回李红梅嘴里。
最深的苦难里,爱是唯一不交利息的高利贷。
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八岁的她似乎明白了,人这辈子,总要尝点甜的,才能熬得住那些苦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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