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站在锃亮的铁艺大门前,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小声问红梅:“红梅……就、就这儿?钰姐家?这……这也太阔气了……咱就这么空着手来?”
红梅心里也有点打鼓,但还是稳住心神:“没事,钰姐不是讲究虚礼的人。我刚来县城没地方住,就是钰姐便宜租给我的旧房子。”她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此时,钰姐正坐在客厅里。她穿着件烟灰色的真丝开衫,同色系的阔腿裤,头发松松挽起,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手里正在织一条深蓝色的围巾,是给周也的。织几针,她就停下来,望着窗外发会儿呆。亡夫去世十来年了,这屋里每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
外人看她光鲜亮丽,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日子过得有多空。
热闹是儿子的,是朋友的,独独不是她的。那份蚀骨的思念和孤独,像潮水,在无人的时候反复漫上来,淹得她透不过气。
孤独是座华丽的牢笼,外面的人羡慕里面的宽敞,里面的人渴望外面的烟火。
“咚咚咚咚”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放下毛线,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红梅和一个面生的胖女人,钰姐有些意外,但脸上立刻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红梅?快请进。”目光落在张姐身上,带着询问。
红梅赶紧介绍:“钰姐,这是我最好的姐妹,张春兰。春兰,这就是钰姐。”
张姐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挤出一个憨厚的笑:“钰、钰姐,你好……”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屋内,我的老天爷!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墙上挂着看不懂但感觉很贵的画,皮沙发看着就软和……她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大气都不敢喘。
钰姐将两人的局促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几分。她笑着把她们让进客厅,招呼她们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又去倒水。
张姐只敢挨着沙发边坐下,屁股都不敢坐实。红梅相对镇定些,说明了来意,想找个临街的小铺面做早餐店。
钰姐优雅地交叠双腿,目光在红梅坚韧的脸上和张姐粗糙的手指上扫过。她心下明了,这是两个被生活逼到墙角、却还想凭力气凿出一扇窗的女人。
施舍换不来感激,只会换来依赖。真正的帮忙,是让她觉得这机会是她自己够着的,你只是恰好递了把梯子。 她得看看,这两个女人的心气,值不值得她伸这把手指点。
她轻轻搅动咖啡,不急不缓地开口,问的却是:“铺面打算做什么特色?预算多少?”她要把她们的模糊念头,逼成清晰的路径。
红梅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考较,一板一眼地答:“主打手擀面。预算……我们俩凑了点。”她没敢说具体多少钱,这几乎是她们的全部身家。在钰姐面前,她那点钱寒酸得拿不出手,可这已是她能挺直腰杆的全部底气。
张姐在一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里直打鼓:“娘诶,这哪是聊天,这比厂里考核还吓人。红梅可真敢说,要是赔了……” 她不敢想下去,只能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自己挤出个镇定的笑。
钰姐轻轻吹了下咖啡,并不急于回答铺面的事,反而闲闲地问:“红梅,你这手擀面的手艺,是娘家带的,还是后来学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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