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州城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土地上,硝烟仍在空气中弥漫,刺鼻的味道挥之不去。城内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仿佛是一张张痛苦的面容,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惨烈。倒塌的房屋横七竖八,烧焦的梁柱冒着缕缕青烟,街道上满是破碎的兵器、散落的旗帜以及尚未干涸的血迹。
冀州费云帆方相,一脸急切与愤怒,匆匆赶到黄飞虎面前,大声说道:“将军,那苏护已然趁乱逃跑,此刻不追,更待何时?我等这就前去追杀,定要将他擒获,绝不能让他逃脱大王的制裁!”方相双目圆睁,眼中闪烁着凶光,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仿佛对苏护的逃脱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愤怒。
黄飞虎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苏护平日的点点滴滴。苏护为人刚正不阿,一身傲骨,对纣王近年来层出不穷的暴行向来心怀不满,常常流露出忧虑与愤慨之色。而黄飞虎自己,在长期追随纣王的过程中,也逐渐对纣王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深深的质疑。纣王的暴虐无道,使得天下苍生如坠深渊,百姓们在苛政与战火中苦苦挣扎,民不聊生。黄飞虎不禁想起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家园、亲人离散的百姓,心中涌起一阵悲悯。他长叹一声,语气虽缓却透着坚定:“算了,放他条生路吧。”
方相听闻此言,一脸诧异,难以置信地看着黄飞虎,忍不住说道:“将军,您可要三思啊!可大王那里着实不好交代啊!苏护公然违抗王命,乃是叛逆之臣,放走他,大王必定龙颜大怒,届时我们都将吃罪不起啊!”方相心中满是担忧,深知纣王那喜怒无常的脾气,若是知晓苏护逃脱,定会雷霆震怒,严惩他们这些办事不力之人。
黄飞虎微微皱眉,神色愈发凝重,目光望向远方那被战火熏染得灰暗的天空,仿佛能透过这片阴霾,看到天下百姓在战火中挣扎的惨状。他缓缓说道:“我们把冀州拿下了,这于大王而言,确实是大功一件,想来大王不至于过于为难我等。苏护此人,虽说与我们在战场上刀兵相向,但我深知他本心也是看不惯纣王的种种暴行。他也是个忠义之人,只是不愿与那昏聩无道之君同流合污罢了。如今放他一条生路,说不定日后我们还有携手合作的可能,他也不会与我们为敌。再者,如今这天下战事频繁,处处烽火,百姓已然受苦良多,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饿殍遍野的惨象屡见不鲜。能少一些杀戮,便少一些罪孽。我们征战多年,亲眼目睹了这世间的疾苦,难道还忍心再添更多的苦难吗?”黄飞虎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似乎看到了那些在战火中流离失所、饱受煎熬的百姓,心中满是怜悯与不忍。那眼神里,既有对战争的厌倦,更有对苍生的悲悯。
方相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黄飞虎所言在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担忧说道:“将军深明大义,只是希望大王能体谅将军的一番苦心。万一大王怪罪下来,恐怕……”方相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纣王的喜怒无常,这次放走苏护,实在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万一纣王降罪,后果不堪设想。
黄飞虎拍了拍方相的肩膀,神色沉稳,眼神中透着坚毅,说道:“事已至此,不必再多言。传令下去,整顿军队,安抚百姓,做好防守工作。我们要向大王如实禀报冀州战事,不可有丝毫隐瞒。至于苏护之事,一切听天由命吧。倘若真有什么后果,我黄飞虎一人承担便是。身为将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受苦,也不愿为了迎合大王而丧失本心。”黄飞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毅然决然的担当,那是一种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只为守护心中正义的坚定。
于是,黄飞虎带领着军队开始在冀州城展开全面整顿。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仿佛训练有素的机器,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一部分士兵专注地清理着战场上的残骸,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破碎的兵器收集起来,或将其规整放置,以备日后修缮再用,或干脆熔铸,重新打造;他们细心地整理损坏的旗帜,虽已残破,但那毕竟是军队的象征,不容随意丢弃;对于战死士兵的遗体,他们怀着敬重之心,将其妥善收敛,准备择日厚葬,让这些为了战争付出生命的勇士得以安息。
另一部分士兵则忙着救助受伤的百姓,他们迅速搭建起临时的医馆,四处搜集草药,凭借着有限的医疗知识,为伤者提供救治。医馆内,伤者的呻吟声、士兵的安慰声交织在一起。士兵们不辞辛劳,穿梭在各个伤者之间,为他们清洗伤口、敷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地轻柔,生怕弄疼了这些在战火中饱受折磨的百姓。
还有一部分士兵在加紧修复破损的城墙,他们如同勤劳的工蚁,搬运着沉重的砖石,一趟又一趟,脚步匆匆却又坚定有力。他们将砖石一块块地填补到城墙的缺口处,用坚实的泥土和石块,加固着冀州城的防御工事。每一块砖石的堆砌,都承载着他们对冀州城未来安宁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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