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咬了一大口,麦糕的甜混着麦麸的香在舌尖炸开,他含混不清地说:“老夫人这手艺,比昆仑的仙糕还对味!”太姒被逗得笑出眼角纹:“就你嘴甜。对了,方才王婶来问,她家那几分盐碱地总种不出好麦子,你这阵法能不能往那边引点气?”
“能!”土行孙拍着胸脯,“这‘藏锋阵’最灵的就是能顺着麦根走,哪片地的麦子长得弱,灵气就往哪聚。王婶家的地我去过,底下有层活水脉,引过来准能改良土壤!”
伯邑考接口道:“等下我让人把各村的田亩图绘来,将军按图调整阵法节点,争取让每户的麦子都能沾些灵气。”他望向院外,晨光已铺满田野,扛着锄头的农人陆续下地,脚步声、咳嗽声、孩童的嬉闹声混在一起,像支踏实的晨曲。
土行孙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公子,昨晚我钻过紫霄宫的地界时,隐约听见元始天尊在跟老君念叨,说西岐的气运有点‘怪’,却查不出源头。”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他们哪想得到,咱把灵气藏在麦根里呢!”
伯邑考笑了,指尖捻起一粒落在石桌上的麦种:“麦子扎根越深,长得越稳。人族的根,本就该扎在这土里,扎在烟火里。”他把麦种扔进旁边的育苗盘,“将军要是得空,教孩子们认认地脉吧?知道了土性,才能种好粮,练本事也能更顺些。”
“成!”土行孙满口应下,又咬了口麦糕,“等秋收了,我用新麦给孩子们做麦糖,粘得能拉出丝的那种!”
太姒在旁翻晒着刚收的草药,闻言笑道:“你呀,就知道吃。不过这主意好,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地里不光能长出麦子,还能长出护家的本事,比啥都强。”
阳光越升越高,照得麦糕的热气渐渐散了,却把更浓的麦香揉进风里,吹过家家户户的烟囱,吹过刚翻的土地,吹过孩子们追逐的身影。土行孙揣着剩下的半块麦糕往地里走,每走几步就弯腰摸摸麦秆,指尖的土黄色灵气悄悄渗进根茎——那是阵法在流转,是藏在烟火气里的锋芒,不耀眼,却扎实,像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把力量都藏在掌心的老茧里,藏在麦浪翻滚的田垄间,等着有朝一日,用沉甸甸的麦穗,回答天地间所有的疑问。
土行孙揣着麦糕往王婶家的盐碱地走,脚底下的泥土越来越板结,踩上去“咯吱”响,像踩着碎玻璃。远远就看见王婶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把枯黄的麦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苗根须短得可怜,像被水泡烂的麻绳。
“王婶!”他隔着田垄喊,声音惊飞了落在枯苗上的麻雀。
王婶抬起头,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土,见是他,忙用围裙擦了擦手:“是行孙啊,你看这苗……”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撒了三回种,出了苗也活不成,这地是真不养庄稼了。”
土行孙蹲下身,指尖按在干裂的土块上,一股土黄色的灵气顺着指缝渗进去。没过多久,地里竟冒出些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您瞧,”他指着水珠笑道,“底下的活水脉被盐碱堵了,我给通通就好。”
王婶眼睛一亮,伸手去摸那些水珠,指尖刚触到,就见枯黄的麦苗忽然抖了抖,叶尖竟泛出点浅绿。“活了?真活了?”她声音发颤,抓起身边的水壶就往地里浇,“我这就浇水,让它喝饱!”
土行孙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娘也是这样,在盐碱地里刨了又刨,总说“再试试,说不定就成了”。那时他不懂,只觉得娘在做无用功,如今才懂,这土里藏着的不只是庄稼,是念想,是不肯认输的劲。
他往地里撒了把“灵秀麦”的种子,又用灵力在土下织了层细网,像给种子搭了个暖棚。“过几日来瞧,保准长出绿油油的苗。”他拍了拍王婶的肩,“等秋收了,我教您用新麦做麦糖。”
王婶笑得眼角堆起褶,往他兜里塞了个煮鸡蛋:“快拿着,刚从灶上扒出来的,垫垫肚子。”
离开王婶家的地,土行孙又往南山走。浅?带着妇人们正在石缝里种荞麦,见了他就喊:“土行孙将军!快来看看,这处石缝总也保不住水!”
他凑过去一看,石缝深处有道细微的裂痕,水汽都从那里漏走了。“这好办。”他往裂缝里塞了把麦秸,又注入点灵气,麦秸立刻膨胀起来,像团海绵似的堵住了缝隙,“这样水就跑不了了,荞麦准能扎根。”
浅?蹲在旁边看,忽然指着石缝里新冒的芽笑:“你看!它在动呢!”土行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那芽尖正顶着石屑往上钻,嫩白的根须像小爪子似的,紧紧扒住岩石。
“跟你小时候一样,倔得很。”他打趣道,浅?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把土就往他身上撒,两人在石缝间追闹起来,笑声惊得山雀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风,吹得石缝里的荞麦苗轻轻晃。
日头爬到头顶时,土行孙才往回走。路过打麦场,见伯邑考正和老农们蹲在地上,围着张田亩图讨论什么。他凑过去一听,原是在说如何调整“藏锋阵”的节点,让灵气既能滋养麦子,又不耽误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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