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正要回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了过去，一处地下山洞里，玉鼎真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如此强大，马上说道不知上仙抓小仙来何事，伯邑考说到真人可是人族“上仙说笑了。”玉鼎真人稳住心神，指尖悄悄掐了个护身诀，“贫道乃昆仑玉鼎，属阐教仙班，并非人族。不知上仙以大神通相召，有何吩咐？”
伯邑考将麦粒抛起又接住，麦粒落地时竟自行钻进石缝，抽出一缕嫩白的芽。他抬眼时，眸中似有麦浪翻涌：“真人既非人族，可知这三界秩序，最初是谁在田里种出来的？”他指尖轻叩石桌，洞壁忽然亮起无数光点，细看竟是历朝历代农人耕作的虚影，“仙神定的规矩，若压得人喘不过气，那便该翻土换种了。”
玉鼎真人心头一震，这股力量分明带着人族的根脉，却比仙神的法则更具穿透力。他强压下悸动，稽首道：“上仙深意，贫道愚钝。只是阐教助周伐纣，本为顺天应人……”
“顺天？”伯邑考笑了，洞顶落下细碎的泥土，混着麦香，“那天，是看着农人弯腰种麦的天；那人，是握着锄头把日子过实的人。真人若看不清哪方是天，哪方是人，怕是会误了自己的道啊。”玉鼎目光炯炯，很是迷茫。伯邑考说到玉鼎真人如果不想做为神知道该怎么做。玉鼎真人说道有知上仙是，
地下山洞的潮气里，忽然漫开更浓的麦香。伯邑考指尖的麦粒已在石缝里抽出第三片新叶，嫩绿的叶片舒展着，竟在岩壁上投下大片麦浪的虚影，晃得玉鼎真人几乎睁不开眼。
“不想为神，便先学做人。”伯邑考的声音像碾麦的石磨，沉稳里带着颗粒感，“去看看王婶家的盐碱地如何长出麦子，去问问浅?在石缝里种荞麦时唱的歌谣，去尝尝老兵用新麦酿的粗酒——等你明白，为何这些比仙露更让人踏实，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玉鼎真人的护身诀在掌心悄然散去。他望着岩壁上农人耕作的虚影：有上古先民刀耕火种，有乱世百姓在战火间隙撒下麦种，有白发老农临终前仍在抚摸饱满的麦穗……这些画面没有仙光，却比任何封神榜文都更灼眼。
“上仙……”他刚要开口，却被伯邑考打断。
“我不是上仙。”伯邑考站直身，素衣上沾着的麦糠在微光里浮动，“我是伯邑考，西岐的种麦人。”
“什么？！”玉鼎真人猛地抬头，仙元在体内翻涌得几乎失控。他曾在昆仑见过伯邑考的命盘，明明是凡胎，寿数早该在朝歌耗尽，可眼前这人的气息，厚重得像承载了万代人族的根脉，连师尊元始天尊的威压都不及这般沉浑。他踉跄着躬身，声音发颤：“见过……公子。”
洞顶的泥土又落下几片，这次混着细碎的麦芒，落在玉鼎真人的仙袍上。他忽然想起姜子牙挥木锨扬场的模样，想起西岐百姓衣襟里别着的麦秸——原来那不是凡俗之物，是比仙骨更坚韧的脊梁。
“回去告诉师尊，”玉鼎真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石缝里倔强生长的麦芽，“子牙师弟仍在西岐运筹封神之事，一切皆按天数而行。”他没说假话，却在心里补了半句：只是这天，早已换了人间的模样。
伯邑考看着他，眸中的麦浪渐渐平息：“多谢真人。”他抬手一挥，洞壁的虚影缓缓隐去，只留下那株麦芽在石缝里轻轻晃，“请回吧。路上若见着田埂，不妨多站片刻。”
玉鼎真人转身时，脚步竟有些滞涩。走出山洞的刹那，阳光恰好穿过云层，照在万亩麦田上，金浪翻滚间，他仿佛听见无数麦粒在灌浆，无数根须在土下伸展，那声音汇在一起，竟比昆仑的仙乐更震人心魄。
他踏云而去，袖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粒麦种。仙袍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可他总觉得，那粒沾着泥土的麦种，比任何法宝都更沉重，更滚烫。
山洞里，伯邑考弯腰轻轻拨了拨石缝里的麦芽。泥土簌簌落下，落在他的素衣上，像给这身干净的衣裳，绣上了最踏实的纹样。远处的打麦声隐隐传来，“啪！啪！”，一声声，像是在为这人间，敲响新的晨昏。
山洞口的风卷着麦香掠过伯邑考的衣角，他望着玉鼎真人踏云而去的背影，那道青影在天际越来越小，最终隐进昆仑方向的云层里。石缝里的麦芽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在应和他的低语。
“真心……”伯邑考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槐叶，叶尖还沾着晨露，“在仙神的天规里，真心该是什么模样？”他想起玉鼎真人转身时，袖中不慎滑落又被迅速收起的那粒麦种，嘴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身后的山洞深处传来细微的响动，是土行孙带着几个老农在加固“藏锋阵”的节点。“公子，阵法的灵气又稳了些！”土行孙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泥土的厚重，“方才那昆仑仙人的气息一过，麦根都往土里扎得更深了。”
伯邑考转身往洞内走，指尖拂过洞壁上尚未隐去的虚影——那是先民们用骨耜翻土的画面，粗糙的动作里藏着最原始的虔诚。“他若肯看一眼这土里的真心，便不会如实相告。”他的声音混着洞顶滴水的轻响，“仙神的眼里装着天道，却未必装得下一把麦子的重量。”
洞外的田垄上，浅?正领着孩子们给麦苗浇水，银铃般的笑声顺着风飘进来。伯邑考站在洞口，望着那些小小的身影在麦浪里穿梭，忽然觉得玉鼎真人袖中的那粒麦种，或许比昆仑的玉符更能说明一切。
风再次掠过洞口，掀起他的衣袍，带来满袖的麦香。他知道，有些事不必强求，就像麦子不必强求阳光，只需默默扎根，自有冲破土壤的那天。而人间的真心，从来都藏在这日复一日的耕作里，藏在每粒等待饱满的麦穗里，不必言说，却自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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