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见月动作一顿。
几乎是同时,萩原研二也猛地抬起头,像是被这句话瞬间点醒,眼睛倏地一亮:“对了!shiro酱!机会难得,不如明天顺便……”也做个检查。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白川见月忽然站起,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他一边迅速收拾好空便当盒,一边语气平稳的说道:“都吃完了。那这些餐具我就带回去清洗了。”
“哦……”松田阵平手里的筷子眨眼间就被抽走了,他睁着一双尚且迷茫的凫青色眼瞳,看着银发青年以近乎风卷残云之势,利落地将所有的便当盒和筷子扫入袋中。
萩原研二急忙开口:“等一下!我还有有一块……唔!”最后一块照烧鸡排被精准塞进了嘴里。
“再见。”白川见月提着瞬间变得轻了不少的收纳袋,转身就朝病房门口走去,语气轻快得仿佛只是下楼丢个垃圾,“明天早上,我再带早餐过来看你们。好好休息。”
萩原研二嚼着美味却堵嘴的鸡排,望着那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含糊不清地喃喃了一句:“shiro酱……”
看来……是真的很讨厌医院啊。
爆炸、重伤、监护室里冰冷闪烁的仪器和漫长而痛苦的康复期……连他如今作为旁观者回想起来,心中尚且萦绕着沉闷的压抑感,更不必说亲身经历、承受了这一切的当事人了。
那种深植于心底的排斥与近乎生理性的不适,或许远比他们所能想象的更为深刻。
……
尚不知长毛猫猫已经思绪劈叉,白川见月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第二天上午,他带着早餐(便利店版)再次来到了医院。
时间已不算早,松田阵平刚好做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
医生初步查看后表示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精神状态也比昨天稳定许多,现在只需要等待最后的详细报告出来即可。
经萩原研二牌“幼驯染专属检测仪”报告,现在的松田阵平,认知水平大概恢复到了大学时期。
虽然虽然记忆还是有些混乱,对现状的理解也并非完全清晰,但比起昨天那种陷入“十万个为什么”循环、透着不安与依赖的状态,已然好了太多。
周身那种呆呆蠢蠢、易于受惊的气场也基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接近他本人常态的冷静与……隐隐的拽气。
还好昨天录像了。白川见月和萩原研二不约而同的想。
几人三两下解决了简单的早餐。
萩原研二看了眼时间,忽然问道:“说起来,shiro酱今天是不是有事要出门来着?”
白川见月:“嗯,约在下午。”
他要去参加电影《爱理,爱理》的内部粗剪试映会。导演星野直希望加紧后期进度,赶在明年情人节期间上映。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略带歉意地弯下腰:“抱歉!我今天必须得去警视厅报到,还得想办法把阵平酱积压的那部分工作也处理掉。不然的话,恐怕我们俩人的年末最后一天,都得在加班中度过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幼驯染,“阵平酱说他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没问题。我下班后也会尽快赶回来的。”
松田阵平立即接过话:“我只是暂时失去了部分记忆,不是变成了白痴。”
白川见月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后面交给我。”
“那就万事拜托了!”话音刚落,这位赶着打卡的警察先生就抓起外套,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医院。
白川见月吸瘪了纸盒里最后一口温热的可可牛奶,将空盒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他转头朝坐在一旁的卷毛青年问道,“松田君,你现在还想揍我吗?”
松田阵平目光微微游移了一下,沉默地看向了窗外。
白川见月:“……”这执念好像有点深啊。
“你现在应该还不‘认识’我吧。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松田阵平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瞥了他一眼,“没必要。记忆很快就会恢复。现在先回家吧,shiro。”
说完,他双手插进裤兜,昂首挺胸,迈着酷酷的步伐,缓缓朝着病房外走去。
白川见月站在原地,幽幽地提醒道:“松田君,医生的检查报告还没拿。”
松田阵平迈向门口的脚步猛地一顿。他沉默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又慢吞吞地走了回来,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一点小插曲并不影响,拿到报告后,白川见月顺利将“微瑕”2.0版的卷毛猫猫带回了家。
下午的试映会一点就要到场,星野直导演还邀请他提前共进午餐,讨论一些细节,要早些出门。
离开前,白川见月给卷毛猫猫准备了午餐便当,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又烤了一盘用来当午后零食的曲奇饼干。
以防万一,他还写了一份《松田阵平居家指南(记忆混乱限定版)》,内容详尽得堪比小学生独自在家注意事项说明书,甚至贴心地配上了简易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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