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山庄客厅。
“shiro，来得正好。”诸伏高明走上前，手上捧着几本杂志和一张地图。
“主理人说这些过期的杂志可以带走。上面有些风土人情的记载，或许对你有用。还有地图……又忘记了。”他咽下多余的叮嘱，递上手里的东西，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对方微凉的指腹，像一片雪花落在手心，转瞬即逝。
“嗯。”白川见月伸手接过，“帮大忙了。谢谢taka先生。”
松田阵平的视线死死锁在那几本杂志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白川见月转头，眼神无辜：“嗯？我没说吗？我打算出去旅行。”
“哈？”卷毛青年瞬间炸毛，“你刚才不是还说……！”
萩原研二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下意识拽上了银发青年的衣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shiro酱，旅行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旅行？离开？为什么？发生了什么？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炸开。
白川见月：“就是想去不同的地方看看。”
诸伏高明帮忙解释道：“shiro君很早就有就有周游各地的想法，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一直搁置到现在。”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让他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仿佛要将那股窒息感压进掌心。
最终，他只是颓然地问：“你……真的是很久以前就想要去旅行了吗？”
“嗯。”
“多久之前？”萩原研二急切地追问，手指仍紧攥着那片衣袖不放。
白川见月略微思索，“大概三年前吧。”
三年前……
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在两人心中炸开。
比他们认识的时间还要久啊。
松田阵平的心脏像是被这三个字紧紧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高明先生，shiro——”上原由衣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轻快地打破凝固的空气，“我们差不多该准备回去了。”
……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加安静，也更加冷寂。
车窗外，雪山在刺眼的午后阳光中渐渐远去。光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暗影。随着海拔降低，积雪渐渐消失，露出光秃的树丛。
直到驶入平坦的公路，松田阵平突然转过头来。安全带勒过他的胸膛。
“你说过，不会消失的。”低沉的声音几乎被行驶的噪音淹没。
萩原研二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他依旧盯着前方，什么也没问。
“都说了只是去旅行。”白川见月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声音平静，“很快就回来了。”
“……是吗。”松田阵平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口袋里的烟盒。最终他松开手，按下了身旁的车窗按钮。玻璃缓缓降下，寒风瞬间呼啸着灌入车厢。
萩原研二被冷风激得一个哆嗦：“等等！阵平酱！好冷！”
几乎同时，后座的车窗也降了下来。狂风卷乱了白川见月的银发，发丝在他脸侧狂舞。“正好感觉有点闷了。”
萩原研二只好关掉暖气，悄悄放缓了一点车速：“别开太大，当心头疼。”
寒冷在车厢内肆虐了片刻，随后两扇车窗相继关上，将呼啸的风声隔绝在外。暖气重新开始运作，温度缓缓回升。
“话说，”白川见月忽然向前倾身，手臂搭在前座头枕上，“研酱的车技到底是怎么练的？”
“当然是天赋！”萩原研二得意地挑眉，半长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可是从小就在山路上飙车长大的。”
“那是违法行为吧。”
“……shiro酱，这只是一种比喻的说法。”萩原研二的嘴角微微抽搐。
“阵酱也会吗？那种用两轮开车的特技。”白川见月转向另一边。
松田阵平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心跳骤然一空，反应慢了半拍，“……不，我可不会那么夸张的车技。”
“不！那已经反人类了吧。完全已经违背物理定律了啊！”银发青年忽然发出强烈抗议，语气难得有些激动。
萩原研二笑着反驳，眼睛弯成新月：“没有那么夸张吧……”
松田阵平瞥向白川见月按在座椅上方的右手，那只手始终戴着半指手套：“你的手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试试开车？”
“哦！好主意！”萩原研二眼睛一亮，“这段路很平直，车又少。再说这也是shiro酱的车啊。”
白川见月：“不说我都忘了有这设定了。”
白色的马自达缓缓停靠在路边。两人交换位置。
萩原研二叮嘱道：“shiro酱，累了就说，不要勉强。”
白川见月坐进驾驶座，扯过安全带，“放心。没问题的。”
车辆平稳启动，很快再次开始匀速行驶。
萩原研二欢快地鼓起了掌：“哇～shiro酱好棒！”
“挺能干嘛！”松田阵平伸手揉了揉司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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