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佩戴各种金银珠宝一脸精明的商人率先走出人群。“伯拉罕公爵大人,我等商会代表愿意代表各自商会听从公爵的命令。”
随着他的率先表态,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人走出人群向威廉表示自己的忠心,最后只有部分贵族代表站在原地。
其中一个人是艾瑞克·艾德文侯爵,他原本就是威廉在莫纳哈斯特城内最大的绊脚石,处处与他作对。
“公爵大人,多亏你明察秋毫,提早发现休斯敦与特纳这两个叛徒,”艾瑞克·艾德文侯爵身穿修身燕尾服,头戴高脚帽,手上戴着白色手套。
只见艾瑞克·艾德文侯爵手持拐杖重重议事大厅的地面上,地面都被其用拐杖砸碎一大块。
“但也希望公爵大人,能在行动前能和我们这些老家伙知会一声。虽然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一定帮得上忙。”艾瑞克·艾德文侯爵摊开手望向同样没有臣服的其他贵族,“但是我们也不是不能帮你出谋划策,帮你参谋参谋!你说是吗?!”
威廉的手指在鎏金狮首扶手上轻轻敲击,那节奏仿佛死神的脚步,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他灰眸微眯,注视着艾瑞克·艾德文侯爵——这个总是戴着白手套、挂着虚伪笑容的老狐狸,此刻正用拐杖在地砖上砸出的蛛网状裂痕,如同挑衅的宣言。
“知会?”威廉的声音突然染上一丝毒蛇吐信般的嘶哑。他缓缓起身,玄黑貂绒大氅在身后翻涌如夜潮,马刺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三年前翡翠湖商队遇袭,是谁给盗匪通风报信?去年北境运来的魔晶,又是谁在仓库做了手脚?”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靴跟碾过地砖裂缝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艾瑞克的白手套突然攥紧拐杖,指节泛出青白。他身后几位贵族不自觉地后退,撞翻了鎏金烛台。燃烧的蜡烛滚落在地,火苗舔舐着猩红地毯,映得威廉半边脸如同浴血。
“更妙的是——”威廉突然轻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镶嵌幽蓝宝石的留影水晶。宝石内部浮现出清晰画面:深夜的书房里,艾瑞克正将一封信件交给蒙面人,信封上火漆的六芒星印记在月光下泛着诡谲光泽。“昨夜丑时,侯爵大人倒是很记得某些人呢。”
大厅瞬间炸开惊恐的抽气声!商会代表们像受惊的鱼群般退到墙角,几个年轻贵族不慎撞翻了青铜盔甲,哐当巨响中,艾瑞克的脸彻底阴沉了下去。
艾瑞克的金丝眼镜在鼻梁上危险地摇晃着,镜片后闪过一丝狡黠的冷光。他忽然扯开雪白手套的珍珠纽扣,丝绸撕裂的声音像一声压抑的冷笑。
“多么令人惊叹啊——”他的声音在议事厅穹顶下发酵成甜腻的毒酒,手指抚过水晶表面时故意颤抖得像风中枯叶,“我们尊贵的公爵大人,竟然连留影水晶都能篡改?”
镶钻的领结被扯落在镶嵌着龙血石的地砖上,他踉跄着向前两步,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姿态精妙地介于臣服与控诉之间——天鹅绒外套的褶皱恰到好处地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王室纹章。
“陛下啊!”他仰起的脖颈绷出痛苦的弧度,声音却像淬了蜜的匕首,“您忠诚的臣子今日竟要蒙受这等......”恰到好处的哽咽在这里停顿三秒,“......对真理的亵渎!”
议会席间传来几声做作的抽气声。艾瑞克用余光扫过那些暗中结盟的贵族——他们正按照预演的剧本,用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老肯特伯爵的权杖甚至“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为这场表演标注了重音符号。
威廉的指尖在鎏金扶手悄然收紧,指节泛起的青白如同冰层下的暗流。他凝视着艾瑞克颤抖的睫毛——那每一根睫毛倒伏的角度都像是用尺子丈量过的表演。议事厅穹顶的彩绘玻璃将血色的光斑投在侯爵仰起的喉结上,恍若一柄悬而未落的断头刀。
【好个一石三鸟的毒计...】冰晶般的思绪在公爵眼底凝结,【既用王室旧律保下这群蛀虫,又逼我在南境贵族面前撕破脸。】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突然对地毯纹路产生浓厚兴趣的领主们——羊皮卷轴边缘露出的金线,正悄悄勾勒出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肃静!”
权杖叩击地面的声响让水晶吊灯都为之震颤。威廉起身时,黑貂大氅在身后展开如判决书的封页。
“以伯拉罕家族四百年的荣耀起誓——”他的声音像淬火的钢刃劈开浑浊的空气,“证据会得到最严苛的检验。但倘若...”鎏金狮首权杖突然指向艾瑞克裸露的喉结,“如果有人妄想用发霉的羊皮纸包裹背叛的毒药...那么我将以伯拉罕公爵、南境大公的名义全力追杀他们……”
余音在石柱间化作无形的绞索。新兴的工坊主们不自觉地挺直腰背,而几个坚持“初夜权是古老传统“的老伯爵,正用镶宝石的指甲抠挖着扶手缝隙——那里还残留着他们上次为反对废除奴隶制而折断的羽笔,他们早就该被扫进时代的垃圾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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