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遥遥相对,皆是眼神凝重,心中惊骇。杨渡劫暗自庆幸,若非自己化石神掌练至大成,今日怕是已遭不测:而百诺干也没想到,这杨渡劫的掌力竟霸道到如此地步,自己月光神功护体,竟也被震伤。
短暂的沉寂后,杨渡劫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再斗下去,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可能被这老狐狸拖死在这密室之中。此地不宜久留!念及此,他不再恋战,眼中寒光一闪。身形猛地一晃,施展出绝妙轻功,如同一道青烟般沿着来时的密道入口疾射而去。
“想走?!”百诺干怒吼一声,正欲追赶,却牵动了内伤,一阵剧烈的咳嗽,再抬头时,杨渡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密道的黑暗之中。
杨渡劫一路疾行,不敢有丝毫停留,凭借着过人的轻功,很快便摆脱了可能的追踪,出了百家庄地界。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黑暗,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
“百诺干,今日之伤,我杨渡劫记下了!”
他不再耽搁,辨明方向,展开轻功,朝着欧阳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本就内伤沉重,全凭一股意志强撑。奔出数十里后。夜色更浓,他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喉头一甜,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他扶着一棵树干,喘息半响,只觉天旋地转,四肢百骸都似散了架一般。恰好前方不远处有一家药铺,檐下还挂着半旧的“济世堂”牌匾。杨渡劫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挣扎着挪到药铺门前,用力敲门:“开门!开门!有人吗?求购伤药!”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却迟迟无人应答。他又敲了许久,药铺的门依旧紧闭,里面一片漆黑,显然早已打烊歇息。
“唉·……”杨渡劫发出一声无力的长叹。心中涌起深深的绝望。他知道,深夜叩门,无人回应亦是常理。无奈之下,他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药铺,继续艰难地朝着欧阳山庄的方向挪动。
不知走了多久,月色被乌云遮蔽,四周愈发昏暗。他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旷野,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萧瑟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兽吼。杨渡劫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靠在了一棵大树旁,精疲力尽。
他靠在冰冷的树干上,顾不得休息,急忙盘膝坐好,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运转起残存的内力,试图疗伤续命。微弱的内力在受损的经脉中艰难游走,每一次运转都带来针扎般的疼痛,但他不敢停下。
就在他疗伤渐入佳境,脸色稍缓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
“哒、哒、哒.”
杨渡劫心中一紧,猛地睁开眼睛,内力瞬间提至巅峰,尽管伤痛欲裂,他还是强撑着摆出防御姿态,双掌蓄势待发。这么快就追来了?他以为是百诺干循迹追至。
月光恰好此时从云缝中透出一线,照亮了来人。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端坐一人,马的两侧竟挂着两盏灯笼。将前方的路照得一片通明。
片刻之间,骑马之人已到近前,勒住了马缰。
杨渡劫定睛一看,心中顿时一松,来人并非百诺干。那是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面容刚毅,眼神锐利,虽风尘仆仆,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
骑马之人也注意到了树下的杨渡劫,见他一身血污,气息奄奄,不禁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朋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可是遇到了歹人?”
杨渡劫听到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忽然想起一人,声音沙哑地问道:“阁下可是…打遍广东无敌手’周克明周大侠?”
那骑马之人闻言一怔,随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杨渡劫面前,仔细一看,惊道:“你是…杨渡劫杨大侠?!”他认出了杨渡劫,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杨大侠,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
周克明说着,也顾不得多问,立刻将手掌按在杨渡劫后心,一股精纯温和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助他梳理紊乱的气息,压制伤势。
内力流转之下,杨渡劫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剧痛的经脉舒缓了不少,精神也为之一振。许久之后,周克明才缓缓收掌,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杨渡劫喘息稍定,感激地看了周克明一眼、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周兄……多谢。伤我者,百家庄庄主,百诺干!他……他竟然没死!”
周克明听到“百诺干未死”的消息,只觉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那双见惯了刀光剑影、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猛地睁大,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绝伦的事情。
“什么?”他失声惊呼,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发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他没死?”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的激荡,目光锐利如剑,转向一旁的杨渡劫,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与压抑的怒火:“那……那为何百家庄上下要在江湖中大肆散播他的死讯?还……还指名道姓,说是我周克明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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