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到司令部,陈实为了检验这一段时间部队的训练情况,决定组织一场阅兵。
阅兵最能检视部队的精神面貌和队列水平。
队列水平背后则透露着部队的纪律情况和操练成效。
有一句话说得好,队列好的部队战斗力不一定强悍,但队列不好的的部队战斗力一定很弱小。
第二天。
寒冬的清晨,天色未明,郑州城外的校场却已是人声鼎沸,火把林立。
凛冽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肃杀与激动。
今天是67军全军大阅兵的日子,不仅是检验数月整训成果的时刻,更是要向四方宣示。
郑州,已有一头猛虎盘踞,獠牙砺足,静待厮杀。
校场四周,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受邀前来的郑州各界代表、友军观察员,以及一些消息灵通的国内外记者早已就座。
商会会长郑舒城穿着体面的长袍马褂,与几位士绅低声交谈,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光彩。
他们这些商人攀上67军的高枝,也算是沾上光了。
在稍远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野战医院的林墨和高辛夷也并肩而坐。
林墨依旧沉静,但紧握着的手帕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高辛夷则眼神发亮,毫不掩饰地望着校场入口方向。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骤然间,三发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尖啸着划破黎明前的寂静,在校场上空炸开耀眼的光芒。
“阅兵开始!”
传令兵嘹亮的声音穿透全场。
军乐队奏响了雄浑激昂的《国民革命军陆军军歌》。
在铿锵的节奏中,军长陈实一身笔挺的将官礼服,披着墨绿色呢绒军大衣,骑着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在参谋长、赵刚等高级军官的簇拥下,缓辔进入校场,来到检阅台前。
阳光恰好洒落在他身上,肩章与帽徽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威严而耀眼。
陈实没有多言,只是用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缓缓扫过即将受阅的部队方阵。
那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无不挺直了脊梁,屏住了呼吸。
首先入场的是步兵方阵。
暂编第1师的官兵们,迈着整齐划一、沉重有力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城墙般通过检阅台。
他们脸上的菜色早已褪去,代之以饱经风霜的古铜色,眼神沉稳,步伐坚定。
手中的步枪上了刺刀,雪亮的刀锋在晨曦下汇成一片森冷的金属森林。
虽然没有暂3师那种百战余生的悍勇之气,但那份扎实厚重的气势,已然宣告他们是一支可靠的主力步兵师。
“敬礼——”带队的师长袁贤瑸嘶声力竭地吼道。
“为军座效忠!保家卫国!”
数千人的怒吼汇成一股音浪,震得观礼台仿佛都在微微颤动。
紧随其后的是暂编第2师。
他们的步伐更加急促,带着一股急于证明自己的冲劲。
士兵们普遍年轻,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但眼神中属于原先伪军的怯懦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发出来的野性。
向凤武骑着马跟在方阵侧后方,看到陈实的目光扫来,他用力捶击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脸上是压抑不住的骄傲。
陈实微微颔首,目光中露出一丝赞许。
向凤武没辜负他的期望,将这群原伪军转化而来的儿郎们脱胎换骨。
然而,当暂编第3师的方阵踏着一种独特的、仿佛与大地脉搏共振的步伐走来时,整个校场的气氛都为之一凝。
这是一支真正的百战雄师.
士兵们的军装或许有些陈旧,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
他们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看惯了生死,步伐不算最整齐,却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碾压感。
他们沉默着,没有呼喊口号,但那沉默本身,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压迫力。
观礼台上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声,连友军的观察员们也面色凝重。
步兵的洪流尚未完全过去,校场另一端突然传来了闷雷般的声响,大地开始轻微震颤。
“骑兵!是骑兵营!”
有人惊呼。
只见代理营长赵德柱一马当先,他换上了一身合体的骑兵军官服,虽然面容依旧粗犷,但策马奔腾的姿态已重现昔日西北骑兵的彪悍。
他身后,五百名骑兵如离弦之箭,呈攻击阵型席卷而来。
马蹄翻飞,卷起漫天黄尘,雪亮的马刀齐齐出鞘,斜指天空,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们没有呼喊,只有马蹄叩击大地的轰鸣,以及马刀破风的锐响,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寂静。
“好!好一支虎贲骑!”
观礼台上,郑舒城忍不住抚掌赞叹。
林墨和高辛夷也看得心潮澎湃,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在骑兵队伍最前方,如同黑色闪电般的身影——陈实。
陈实端坐马上,看着这支由自己一手促成、赵德柱倾力打造的骑兵营,心中豪情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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