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金陵城,秦淮河两岸灯火通明,笙歌夜夜,粉黛如云。然而在这片纸醉金迷的繁华背后,一场关乎王朝命运的暗战正悄然拉开序幕。
清风观内,陆君邪带来的消息让沈惊鸿陷入了沉思。
“‘玄’可能是华家的人?”沈惊鸿手指轻叩桌面,烛火在她眼中跳动,“华圣医赠我《金针秘要》,言语间对燕家颇有旧情,若他真是华家人,为何要助我?”
陆君邪饮了一口茶,神色凝重:“华家百年前突然隐世,原因成谜。据幽冥阁的旧档记载,华家最后一任家主‘华天寿’曾参与过前朝皇室的‘长生秘术’研究,后因理念不合携族人离去,从此销声匿迹。”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在追查‘玄’的线索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华天寿有个女儿,名唤‘华月娘’,当年与燕明德曾有婚约,后来不知何故婚事作罢,华月娘远嫁江南,从此音信全无。”
“华月娘……”沈惊鸿念着这个名字,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华月娘的后人,便是如今潜伏在萧彻身边的‘玄’呢?”
“很有可能。”陆君邪点头,“华家与燕家本有旧怨,若‘玄’真是华家后人,他针对燕家的动机便更加明显了。但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何要勾结红莲教?华家虽钻研医毒,却从未与邪教为伍。”
沈惊鸿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如水,洒在栖霞山的方向。血枫谷就在那片群山深处,三日后,那里将成为红莲教举行血月仪式的地方。
“不管‘玄’是谁,他的目的都很明确——利用红莲教的力量,完成某种仪式,夺取大胤国运。而燕家的血脉,是仪式的关键。”沈惊鸿转身,目光如炬,“我们必须破坏这场仪式,救出燕家被抓的人,同时揭露萧彻的阴谋。”
“可血枫谷地势险要,守卫森严。”陆君邪走到地图前,“我刚才看过玄清道长派人绘制的地形图,谷口只有一条路,两侧都是悬崖,易守难攻。红莲教又在谷口布下阵法,强攻绝非上策。”
沈惊鸿盯着地图,目光忽然落在血枫谷西侧的悬崖上:“这里,可否攀登?”
陆君邪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眉头微皱:“百丈绝壁,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需有绳索辅助才能攀爬。而且红莲教必然在崖顶设防,贸然攀登只会打草惊蛇。”
“若是从崖底的水路进入呢?”沈惊鸿指向地图上的另一处标记——一条从栖霞山深处流出的小河,正好穿过血枫谷,“这条河虽窄,却深,足以通行小船。若能潜入河中,顺着水流进入血枫谷……”
陆君邪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但红莲教不可能想不到水路,河上必有防备。”
“所以需要声东击西。”沈惊鸿指着地图上几个关键点,“我们分三路:第一路,由影七带领幽冥阁精锐,在谷口佯攻,吸引守军注意;第二路,由我带领惊鸿卫,从西侧悬崖攀登,制造混乱;第三路,由你带领水性好的弟兄,从水路潜入,直捣仪式核心。”
“太冒险了。”陆君邪摇头,“你手臂有伤,燕公子又未痊愈,怎能去攀悬崖?”
“正因我手臂有伤,才更要去。”沈惊鸿眼中闪过狡黠,“红莲教若看到我出现在悬崖上,必会以为我已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这条险路。他们会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反而会放松对其他路线的警惕。”
她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我有华圣医给的《金针秘要》,里面记载了一种‘金针渡穴’的秘术,能短时间内激发潜能,压制伤痛。攀崖虽险,但并非不可能。”
陆君邪还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清道长匆匆进来,面色凝重:“姑娘,陆阁主,有紧急情况。”
“何事?”沈惊鸿问。
“刚才接到城内暗桩密报,萧彻已经秘密抵达金陵,入住福来客栈。”玄清道长压低声音,“更诡异的是,半个时辰前,有八顶青呢小轿从客栈后门抬出,往栖霞山方向去了。暗桩说,轿中抬的似乎是……活人。”
“活人?”陆君邪眉头一皱,“多少人?”
“至少三四十人,男女老少都有。”玄清道长道,“暗桩远远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眼神呆滞,行动僵硬,像是被药物控制了。”
沈惊鸿心中一沉:“红莲教在收集祭品。血月仪式需要大量活人献祭,他们这是要提前将祭品运到血枫谷。”
她看向窗外,夜色已深,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不能再等了。今晚就必须行动,否则那些被抓的人性命难保。”
“可是计划还未完全准备好……”玄清道长迟疑道。
“战争从来不会等你准备好。”沈惊鸿斩钉截铁,“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子时出发。陆君邪,你带人从水路潜入;玄清道长,你留守清风观,负责接应;我亲自带队攀崖。”
“姑娘,让我跟你去。”一直沉默的燕之轩忽然开口。他不知何时已醒来,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色虽苍白,但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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