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队篮球馆里人声鼎沸,刺眼的射灯聚焦在球场中央,空气中混杂着汗水与爆米花的味道。林天站在球员通道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球衣领口,心脏像揣了只兔子般狂跳不止。这是他加入校队后首场正式热身赛,对手是同城的启明中学,而他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首发名单里。
周明教练拍了拍战术板,声音透过嘈杂的环境清晰传到每个队员耳中:“启明的陈峰防守很凶,林天你主打控球,稳住节奏,别急于进攻。”林天点点头,可喉咙发紧,连一句回应都说不出来。他偷偷瞥向对面半场,穿红色球衣的陈峰正原地运球,目光扫过这边时,带着几分不屑的锐利。
赛前热身时,林天的状态就有些失常。平时百发百中的定点投篮,今天连续三球都弹筐而出;简单的双手交替运球,也差点因为手滑脱手。王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就当是队内对抗赛。”话虽如此,林天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随着裁判哨声响起,双方首发球员登场。跳球环节,孙浩凭借身高优势将球拨给林天。篮球刚到手中,一道身影就猛地贴了上来,正是陈峰。他比林天矮两厘米,却异常壮实,胳膊死死顶住林天的腰背,防守动作带着明显的对抗性。
林天心里一慌,下意识想运起引力运球。可指尖发紧,篮球的节奏完全乱了套,刚弹起就偏离了预期轨迹。他慌忙去捞,身体重心瞬间失衡,陈峰趁机伸手,一把将球捅了出去。红队球员捡起球快速反击,轻松上篮得分。
场边启明中学的球迷爆发出欢呼声,林天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周明教练皱着眉,却没喊暂停,只是做了个稳住的手势。
接下来的进攻回合,林天接球后格外谨慎。他试着用基础运球推进,可陈峰的防守像膏药一样粘人,步步紧逼。看到赵凯跑出空位,林天急于传球,手腕发力过猛,篮球径直飞出界外。短短三分钟,他就出现了两次失误。
周明终于吹响了暂停哨。他把林天拉到一边,语气没有责备,只是沉声道:“抬头看我,你现在满脑子都是紧张,根本没观察场上局势。”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干净汗,深呼吸。你练的基本功和引力运球,不是用来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
林天猛吸几口凉气,脑海里闪过周明陪他练重球、练投篮的画面。暂停结束回到场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失误还是接踵而至。一次突破时,他因为过度关注陈峰的动作,忽略了身后补防的球员,上篮时被结结实实盖了个大帽;还有一次快攻传球,他误判了队友的跑位,球直接传到了对方球员手里。
启明中学借着林天的失误连续得分,分差很快拉开到十分。场边本校来加油的球迷声音越来越小,林天的头也埋得越来越低。他能感觉到队友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赵凯传球时,也不再优先找他这个控球后卫。
第二节还剩五分钟,周明把林天换下场。“坐在这好好看。”教练指着场边的替补席,“看看王磊是怎么控场的。”
林天坐下来,看着王磊持球推进。面对陈峰的防守,王磊没有慌乱,用平稳的交叉步运球,时而急停时而加速,轻松撕开防线。他的传球精准到位,几次助攻队友得分,分差开始慢慢缩小。林天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总想着用引力运球出奇制胜,却忘了控球的核心是稳住节奏。
半场结束,比分42:35,他们还落后七分。更衣室里,周明没有批评任何人,只是拿出战术板重新布置:“下半场林天继续上,你不用承担全部进攻压力,专注传球和防守就行。”他特意指着战术图上的空位,“记住这几个传球点,用你最基础的传球动作。”
队友们也纷纷鼓励林天。赵凯递过来一瓶功能饮料:“天哥,下半场放开打,我们都在呢。”王磊也附和道:“实在不行就把球传给我,别硬来。”
下半场开场,林天再次登场。这次他没有盯着防守球员,而是抬头观察全场。陈峰依旧贴得很紧,林天没有急着运球,而是做了个突破假动作,吸引陈峰重心偏移的瞬间,突然将球传给了底线空位的孙浩。孙浩接球转身,稳稳命中三分。
“好球!”替补席瞬间沸腾。林天握紧拳头,心里的紧张感消散了些许。
接下来的回合,陈峰加大了对抗力度,故意用身体碰撞林天。林天这次没有退缩,他压低重心,用周明教的卡位动作稳住身形,同时运起球来。这次他没有追求复杂节奏,只是在篮球弹起的瞬间轻轻调整力度,篮球像被牵引般贴在掌心。
就在陈峰伸手抢断的刹那,林天突然加速,引力运球的节奏悄然融入基础突破动作中。篮球忽快忽慢,晃得陈峰眼花缭乱。林天趁机从他身侧穿过,冲到罚球线附近。见红队中锋补防过来,林天没有硬上,而是手腕一翻,一记击地传球传给篮下的王磊。王磊接球起跳,单手扣篮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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