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阿尔哈兹雷德那近乎自杀的“反向注入”操作,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投入了一粒冰晶,虽然瞬间便被高温吞噬,却确实在“神煞”那严密监控的冰冷逻辑中,留下了那么一丝微不足道、却又因其“来源复杂”而难以被立刻清除的“信息残渣”。这残渣与他之前埋下的“异变微尘”纠缠在一起,让灵魂中那片与“神煞”协议相关的区域,变得更加混乱和难以解析。
这并未带来任何立竿见“益”的好处,反而让“神煞”的监控变得更加警惕和具有“攻击性”,冰冷的扫描不时如同针尖般刺探着他的灵魂深处,试图理清那团新增的“乱码”。但零/阿尔哈兹雷德要的就是这种“混乱”。在观测者们规则冲突的宏大背景下,他灵魂内部这点微不足道的“复杂性”,或许能成为他未来某次关键操作的掩护或干扰源。
他如同风暴中一片不断被打湿、撕裂、却又始终未被彻底卷走的枯叶,顽强地维系着自己矛盾而脆弱的存在。哈斯塔的数据流、巴斯特的静谧、纱瓦尔约斯的黑暗,三股力量的博弈愈演愈烈,舞台环境已经彻底超出了常理可以描述的范畴。空间、时间、信息、概念,一切都在不断扭曲、叠加、湮灭、再生。
零/阿尔哈兹雷德放弃了理解环境,将全部心神用于感知规则冲突的“间隙”与“节奏”。他发现,虽然整体混乱,但这三股力量的交锋并非毫无规律。它们似乎在以某种超越凡人感知的“频率”进行着拉扯与制衡,时而哈斯塔的数据占据上风,将一片区域强行“格式化”为可计算的模型;时而巴斯特的静谧渗透进来,将激烈的冲突柔化为无声的侵蚀;时而纱瓦尔约斯的黑暗猛然爆发,将一切拖向冰冷的终末……而在这些主导权转换的刹那,往往会出现极其短暂的、规则属性相对模糊或相互抵消的“窗口期”。
这些“窗口期”就是他的机会!是风暴眼中那转瞬即逝的、相对平静的“风眼边缘”!
他开始尝试预判和利用这些“窗口期”。当感觉到哈斯塔的数据流因与黑暗对抗而出现短暂“过载”或“回缩”时,他立刻调动阿卜杜尔的知识,尝试从数据流的缝隙中,“窃取”一丝关于当前舞台结构或观测者倾向的破碎信息——不是完整的知识,而是如同从加密通讯中截获的几个乱码单词。
当巴斯特的静谧领域因抵御数据入侵而不得不“显形”强化时,他则努力让自己的灵魂波动与那份“静谧”产生极其短暂的、不完全的“共鸣”,试图从中感受到一丝关于“安全路径”或“时机暗示”的模糊直觉——如同在黑暗中触摸到一片冰冷而光滑的玉石表面,虽然无法看清全貌,却能感知到其存在与大致轮廓。
而当纱瓦尔约斯的黑暗因同时侵蚀数据和静谧而显得“贪婪”且“专注”时,他便冒险地、极其轻微地释放一丝自身最纯粹的“生存渴求”与“存在执念”,如同在绝对零度的寒冰前点燃一根微弱的火柴。黑暗往往会对此产生一丝“好奇”或“审视”的波动,这波动有时会短暂地干扰它对其他规则的侵蚀,为另外两股力量创造反击机会,从而间接地为零/阿尔哈兹雷德争取到一丝喘息或观察的空隙。
这是一场极度危险的、与多位神明间接“共舞”的游戏。他如同行走在无数根彼此纠缠、不断绷紧又松弛的琴弦之上,必须精准地踏在每一次震荡的节点,稍有不慎,就会被任何一股力量彻底吞噬或同化。
灵魂的负荷达到了极限。每一次“窃取间隙”的操作,都如同在灵魂的伤口上撒盐,带来剧痛与更深的虚弱。阿卜杜尔的意识也因频繁高强度的计算和应对而变得疲惫不堪,其黑暗知识库的边缘甚至开始出现不稳定的“数据逸散”。
但收获也是实实在在的。
他获得了:
一些关于哈斯塔“剧场”当前能量节点分布的碎片信息。
一种对巴斯特“优雅时机”的模糊预感能力(虽然时灵时不灵)。
以及,对纱瓦尔约斯“终末进程”那非人节奏的一丝……病态的熟悉感。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极限的“共舞”中,他似乎隐隐触及到了观测者们“游戏”的某个核心矛盾——祂们似乎都想“主导”或“定义”这个“变量”的结局,但又因彼此制衡和规则冲突而无法轻易做到。这种“僵持”,正是他能够存活至今,甚至偶尔“窃取”一点东西的根本原因。
然而,僵持不会永远持续。观测者们的耐心(如果祂们有这种东西的话)是有限的,或者说,祂们享受博弈的过程,但也期待着看到“结果”。
就在零/阿尔哈兹雷德感觉自己快要到达极限,灵魂即将在持续的高压和操作中彻底崩解时——
整个“千面回廊”猛然一震!
三种激烈冲突的规则洪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强行“捋顺”了一瞬!虽然混乱依旧,但其冲突的激烈程度和不可预测性,明显下降了数个等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