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烂摊子就交由城主自己处理吧。
瑾玉便带着几人去了医馆治疗。
老医师起初不愿意开门,只抬着白眉毛下的眼从门缝里瞧他们。
“医馆今天不营业...”
城中刚刚经历一番死斗吓到了百姓也是正常的。
瑾玉对此选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不听的话就直接将门一脚踹飞了去。
她道:“老先生,你看我们一行人两残两幼,弱小的很,就让我们进去吧。”
闻惊鸿疑惑问道:“谁残?”
瑾玉骄傲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大窟窿,回:“我和楚若山残了。”
袁怀瑾默不作声,望着木门,黑眸中流淌过微光。
一阵狂风掀了过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医师骇然,门...门怎么自己打开了?!
然而瑾玉已经大步踏了进来,当自己家似的,“这就对了嘛,我们要想进来这一扇门挡不了我们的,还是老先生见识多识相。”
老医师:...我说这门是自己开的你们信吗?
见几人已在病床上躺下,他只好拿过医箱仔细诊断起来。
害怕诊断出错被这女魔头一拳打死,他冷汗直流反复确认几遍后再回答。
瑾·毫不知情·女魔头·玉傻傻的笑着,对闻惊鸿道:“不愧是医者仁心,多负责啊,把脉都得把五遍才确认。”
而这话落到老医师耳中变成了赤果果的威胁——老不死的,诊断这么久误了我的功夫,想死吗?
老医师:...
手上包扎的动作飞快,“老夫去煎药了。”
“去吧,多谢医师!”瑾玉咧开嘴朝他笑。
老医师佝偻的背影火速消失了去,见此,瑾玉不由感叹:“要不说学医的会调理身体呢,年纪都快赶上我太爷了,走的还这么快。”
闻惊鸿不懂瑾玉跳脱的思维,浅浅嗯了一声表示回应后,便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楚若山。
眼皮上下掀动着,又默默镀上了一层水光。
瑾玉看着这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欣慰的露出姨母笑来。
看着看着又觉得这样打量不太好,便缩回了被子里安详的闭上了眼。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
诶等等!忘记还有件事了。
她在早上给宗门发去了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明天早上宗门的人就能到,那他们会怎么处置那个吸收了长冥花的少年呢?
她把被子往下面撤了些许,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他。
他看起来伤的不轻,身上的血迹都干了,凌乱的黑发贴在脸上,虽然长得高但却一点都不壮实,不愿意呆在床上,只是坐在木椅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得很瘦,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很虚弱的模样,也不知道之前受了多大罪,可能需要很久亏空的身体才能养回来吧...
她突然鼻头一酸,埋下脑袋看自己白白胖胖的手腕,她想起了之前在冷宫里的生活,那时候她的手腕也是瘦瘦的,姐姐的黑发也因为营养不良而末端枯黄。姐姐也是半妖,如果她也和这个少年那样遭受这么多苦难,她一定会心疼死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让对方不舒服了,少年转过脑袋望了她一眼又迅速收了回去,看起来很是腼腆害羞。
瑾玉问:“你还好吗?”
对方许久没回答,直到她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般回道:“姐姐...我疼...”
“那要不要躺一躺,这样说不定舒服一些?”她看向了对面的空床如是说道。
“嗯...”
她床下凹了些许,原来是少年蜷缩成一小团躺在了她病床的边边上。
瑾玉:“?”
但好在床比较大,瑾玉欲言又止几次终究还是不忍心驱逐,她又问:“我们六年前是不是见过一面?”
“嗯...鸡蛋香油面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他垂眸小声道,语气可怜,还小心翼翼的望床脚缩尽力不打扰她。
瑾玉看着这一幕心都要碎了,多可怜多敏感的孩子啊...小小年纪背负了这么多,她不能让他落到宗门手里再受苦了。
她尽力柔和下语气,轻声询问,而少年却在无人知晓处默默勾起了唇角。
“我叫瑾玉,宁瑾玉。”
巧了,他叫袁怀瑾,愿望是怀拥美玉。
“我叫...宋知寒。”
多少苦楚寒酸他都吃了个透,叫个知寒最是贴切。
他垂下眸,他的真实姓名常与污言秽语相挂钩,本来就是不被期待的姓名,他不想叫她知道。
“知寒...唔...好听是好听...但是寓意不好,寒冷本就是苦厄,人生来要渡的苦厄多了去了,若是名字也要带个苦,那岂不是成小苦瓜了?”
他不明所以抬头望她。
“既然你重获新生,不如叫宋知暖吧,暖洋洋的多舒服。”
她笑着看他,小巧瓷白的虎牙露了出来,衬得那含春水的眼眸更加灵动,乌发微乱垂在她脸颊旁边,不加任何装饰,笑容真挚,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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